烛渊没有制止曳苍,也没有丝毫惊讶,就像面前曳苍所做事情是一件再寻常不过事情一般,只轻轻晃动着手里陶碗,看倒影碗中茶汁灯火破碎不已。
“曳苍,你今年,三十五了,没错吧?”可曳苍迎来是烛渊风牛马不相及问话,一时脑子转不过来这么,啊了一声,而后又嗯了一声,险些有种冲动要问“大人您想帮我过生辰?”话,还是忍住了没问。
“布诺今年三十七,可对?”烛渊接着问。
“大人记得无错。”布诺恭敬接话答道。
接着是烛渊状似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两岁隔两辈,布诺,你这个深沉阿爷应该多多告诉曳苍这个小伙子什么叫深沉。”
“像我,折中,不嫩不老,正合适。”烛渊悠悠然说完,又悠悠然喝茶。
烛渊话仿佛冬日沉雷,霹雳得很。
“……”曳苍突然觉得自己膝下铺着石子,硌得慌。
“……”布诺脸上严肃被劈焦了,大爷?他有这么老了!?
“好了,都去忙吧,曳苍,若是觉得这雪不够冻,你可以庭子里多站一会。”烛渊说着,不理会好像被雷劈过一般两人,将茶碗搁到身旁竹几上,站起了身,而后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又转头捏着曳苍肩让他站了起来,交代一句,“想娶媳妇就速战速决,就后日吧,一日时间,够了。”
“……”曳苍再一次被雷劈,大人,你家娶媳妇一日就能完事了啊!?
烛渊深沉地看了布诺一眼,再深沉地拍拍曳苍肩,正经地深沉道:“放心,你娶媳妇,你阿爷早帮你做好准备了。”
说完,慢悠悠走了,留下被劈焦曳苍与布诺两人。
“大人下山一趟,心情这么好?”曳苍毫不掩饰面上震惊,拼命用手肘抵着布诺腰,笑问道,“大两辈阿爷,给解释解释?”
布诺白他一眼,不说话,去收拾烛渊竹几上陶壶陶碗。
曳苍继续兴奋地用手肘戳他腰,笑眯眯道:“老左,你早就猜到大人会让我娶媳妇了对吧!?还提前帮我准备着了!?感动啊感动!”
布诺站直腰,冷嗖嗖地看着曳苍,“小伙子,麻烦你手肘离我腰远点。”
“没事,反正你这腰以后也不会用到!”曳苍笑哈哈地摆了摆手。
布诺冷冷看着笑眯眯曳苍,低下头,将手中陶壶里尚还滚烫茶汁倒向曳苍裤裆,冷嗖嗖道:“那你好兄弟这辈子也别想用了。”
幸好曳苍反应及时,往旁跳了跳,躲开了布诺这“致命一击”,还不忘将手挡自己裤裆前。
布诺提着陶壶,面无表情地转身,“我现就去把让朵西为你们准备衣烧了,被褥什么也烧了,顺便将你过冬衣裳也全烧了,你裸着过冬吧。”
“啊啊啊,别啊!”曳苍立刻狗腿地跑到布诺身旁,抬起手臂扳上了布诺肩,嘿嘿笑道,“我说老左,做哥们要讲情义啊,咱们这三十年兄弟情分你可不能这么过分啊!”
布诺沉默,目不斜视,任由曳苍扳着他肩。
“你看你猜得到大人心思也不跟我说一声,这些日子我都提心吊胆地过着,你这兄弟不够意思啊!”曳苍笑着抱怨。
“活该。”布诺冷冷丢给曳苍两个极没面子话。
曳苍哈哈大笑,用另一只手戳了戳布诺腰,“我说,阿爷,你就别装深沉了,笑吧,笑吧,啊。”
布诺本是绷着一张脸,可后实耐不住曳苍手指他腰上一戳一戳,忍不住笑了。
曳苍看到布诺终于笑了,摇头无奈叹息,“大人说身没错,你就是个阿爷,居然还要我这么个小伙子来哄,真是不要脸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