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龙誉烛渊背上摇了摇头,声音低低却笃定自信,“因为阿哥是我。”
烛渊心还是自认为不争气地小小加了速度,龙誉清楚地感受得到他心变化,又将下巴蹭到了烛渊颈窝里,笑得得意,“嘻,我是明白了,阿哥总是口是心非!”
“我只是想知道蛇阿姐跟阿哥说了什么。”埋藏心底整整十年感情,让她连自己命都不要了感情,她生命头,她会说什么。
烛渊没有回答龙誉话,眼睛只是凉凉淡淡地看向前方,仿佛看到了那个温柔又妩媚女子站他面前,含着柔美笑问他,为何不是她。
至始至终,他没有回给她一句话,甚至看着她慢慢转身,走入茫茫松林雪海,面上神情也无丝毫变化,仿佛看一个从未相识陌生人一般。
他无法回答她问题,因为原因,他自己也不知晓,只是情之一事从来没有先来后到,正如这十年,他从未觉得她他生命里有过停留,甚或觉得她根本没有他生命里出现过,犹如一个陌生人,留不下星点痕迹,又或是说,他心,根本由不得任何人留下丝毫印记。
只有这个名为龙誉女娃娃,是个例外,也是他人生意外。
他从不会悲悯怜惜任何人生命终结,包括沙耶娜,即便她为了他忍受了十年苦痛折磨,即便她为了他将命都奉了出来,依然得不到他丝毫意与怜惜,他眼里,她始终是一个可有无可过客。
就连这后一刻,他仍旧一句话都不愿给她,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没有心。
沙耶娜后回过头看着烛渊,嘴角有血蜿蜒,笑得凄美,说,你想见人,死了。
于是他不能自已地慌张朝那个狭小山洞口奔去。
沙耶娜笑得凄绝,说,我终于见到你除了笑与不笑之外模样。
他没有转头看她一眼。
“阿哥,所有事情你都知道,包括树顶村和台凯被屠,你都知道是何人所为,对吗?”开心与哀伤并存,与他一起,就是注定要承受她从没有承受过苦痛,她不怨,她亦不悔,她不怨他知而不告,她只怨自己愚蠢。
“阿妹,一味良善这个世界根本无法存活,我说过,我不想要一个弱小人站我身边,唯有经历过黑暗中苦痛,才能将一切看得清,才会追求强大。”烛渊难得地没有玩笑,“阿妹若是恨我也可只管恨,因为我也恨着阿妹。”
“阿哥,我不会恨你。”龙誉松开了自己深深嵌烛渊双肩中五指,紧紧环着他脖子,目视前方,坚定道,“我也说过,我会强大到与阿哥并肩而立。”
“那阿妹你认为,你所谓蛇阿姐会真正放过你这条命么?”烛渊笑意深深,说出话被寒风包裹,显得异常意味深长。
龙誉陷入了沉默,什么意思?
“阿妹,你说,以你脑子,若是没了我,你要怎么活?”烛渊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蛇阿姐一旦死去,她所制造出尸人必然暴走,阿妹你猜,届时苗疆会变成怎样一种情况?”
龙誉惊得烛渊背上直起了腰,大氅被撑开,寒风呼呼直灌进两人身体里,烛渊忍不住打了个小小寒颤,龙誉立刻又俯下身将他搂着暖暖,烛渊满意勾唇。
“阿妹原本不是一直想要调查尸人一事么,如今我便把这件事交给阿妹去办了,阿妹所爱苗疆平静日子,可就交到阿妹手上了。”烛渊脚步不仅不因背上背着龙誉而变得缓慢,反而愈加轻,“阿妹,该用用你脑子了,若是实想不出对策,再来问我。”
龙誉张口狠狠咬住了烛渊脖子,冷哼了一声,心却提得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