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渊确实头疼,有些晕,原本他以为不过一日便好了,谁知身子竟是愈来愈虚,眼前景象也开始时不时变得朦胧恍惚,头也有些昏沉沉,许是急着赶路缘故,可是他不能停,他怕一停下便被她发现了他异样,便一直忍着这愈来愈难受不适直至此刻,看到她成功地驭控尸人,他才能稍宽下心。
此刻,烛渊看着龙誉为他心急模样,心下有种名为心满意足暖意。
“我一向很少发高热。”要是包袱里有带退高热药丸,他还需要忍这么些天难受不适么?哎,他阿妹,究竟是有多粗心。
“那怎么办怎么办!?”龙誉显然急了,摸摸烛渊额头,又摸摸他脸,后又将他抱紧,慌乱得有些不知所措,她从不曾想过,自己会为了某个人小小高热而紧张得不知所措。
若不是真正放心底疼着爱着,又有谁会平白为了一个人紧张慌乱?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烛渊却一副淡然模样,任龙誉急得将他又搂又摸,四日紧赶到达目地之后他宽了一口气,便觉这几日昏沉沉一齐袭上了脑子,压得他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再有龙誉这般紧张关心他觉得身体也变得有些虚软无力,却还不忘这种时候逗一逗容易跳脚龙誉,“阿妹你这么乱摸我我也舒坦不了,阿妹你说该怎么办呢?我现难受得紧。”
“你不是嫌我蠢吗,你一个这么聪明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我一个蠢头蠢脑人能想得到什么办法!”龙誉一急就什么也想不到了,真是越急越乱。
烛渊忽然俯身到龙誉耳畔,轻轻吐着滚烫气,“那就野合吧。”
龙誉顿时惊了,往后退一步,拧眉道,“阿哥,这种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你还有那力气吗?”
“不是有阿妹可以当女王么?”烛渊微微扬眉。
“这有用吗?这能把高热褪掉?”龙誉不相信,这只能增高热吧,于是摇了摇头,“我不信。”
“阿妹这是不相信我吗?”烛渊故作一副失落样。
龙誉将周遭环视了个遍,将信将疑道:“阿哥,这种地方,怎么看都不太适合野合,要不,咱们找个合适点地方?”
烛渊突然很想笑,却还是憋住了笑意,佯装虚弱道,“我觉着阿妹很是有气力,不如阿妹背着我去找一个阿妹认为适合野合地方如何?”
谁知龙誉将眉心拧得紧,“我倒是有气力背你这竹竿子,可是阿哥你不怕压坏你大兄弟吗?”
烛渊先是微微一怔,而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清朗笑声不同于他任何时候轻笑,仿佛发自内心深处干净纯粹与安宁,不糅杂任何虚假,如山泉叮咚般悦耳,又如和风拂面般柔和,声声动听,回荡寒冷萧瑟空气中,传入龙誉耳里,竟让她听得失了神。
“我阿妹,你真是可爱极了。”烛渊笑着将下巴抵到了龙誉肩头,搂住了她柔软娇小身子,拂她耳畔声音慢慢变得细微,“阿妹,我睡一觉,就把我安危交给你了,可好?”
烛渊说完,还不待龙誉反应,便失去了意识将整个人重量压龙誉身上,龙誉险些往后栽倒,连忙稳住了双脚,紧紧搂住了烛渊倒压她身上身子。
举目茫茫萧瑟,何处能让他们暂时歇个脚,他身上高热,又该怎么退?
**
“啵——”桌上豆油灯爆出一朵小小火花,一只纤细却不怎么细嫩手拿起摆放灯盏旁一根细木棍,轻轻拨了拨灯芯,灯火大了几分,整间屋子顿时也亮了几分,照得桌旁女子墙壁投照出忽晃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