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渊没有回握龙誉手,只任她握着自己手,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冰冷眸子看向白雎脚前画卷,面无表情。
对于龙誉与白雎之间事情,他不想问,不想懂,也不想参与,不涉足,所以只是旁静静看着,做一个仿佛事不关己看客。
他不是意,他不是能毫不意地看她与她青梅竹马你侬我侬,只是他心底也有他无法过不去坎,她过去没有他,任何关于她过往事情他都只是个陌生人,且过去已成事实,任他再如何不满他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就像她过往没有他,她无法插足任何关于他过往事情一般。
所以,他给她独自解决她与她小哥哥之间事情空间,让她自己选择自己决定,只有如此,她小哥哥才会她心中因着时间慢慢淡去,倘若其中有他参与,只会让她对她小哥哥愈加难忘而已。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允许她陪她来中原,若是她不能见林龙后一面,即便她再如何恨他,此事也会成为她心中一个结,永远横他们之间,她要再见她小哥哥一面,着是必然之事,他不必阻拦,不想阻拦也不能阻拦。
不过是再见一个将死之人而已,他无需意什么。
沙耶娜没有骗她,白雎,确无多少时日可活,只是她不相信而已。
寒风卷着白雎脚边散开画卷,扑啦啦作响,白雎垂眸不去看那两只握一起令他双眼刺痛双手,弯腰拾起画卷。
画中,龙誉正对他笑。
龙誉看着白雎一举一动,看他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画卷,看他动作温柔地将画卷慢慢卷起,将烛渊手握得紧紧,一时竟无法移开脚步。
“阿妹,六天。”烛渊淡淡看着龙誉,声音也是淡淡。
“黑泥兄弟,能否请你替我暂时拿着这幅画?”与此同时,白雎往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画卷双手递给正站廊前黑泥。
黑泥微微一怔,继而上前双手接过白雎递来画卷,烛渊瞳眸微微一缩,嘲讽笑道:“小哑巴,你这是不打算走了,打算违抗师命么?既然如此,阿妹,我们走吧。”
烛渊说完,回握龙誉手,拉着她出廊檐,与白雎擦肩而过往院外方向走。
龙誉揪拧着心与白雎擦肩而过时,他嘴角柔笑令她心如被生生划了刀子一般疼痛,让她禁不住嚅了嚅唇:“小哥哥,对不起。”
对不起,你一直是我小哥哥,对不起,我始终不是你爱人。
“阿誉,我不要你对不起。”白雎苦涩笑了笑,一滴泪自他眼角滑落。龙誉却没有看见,因为她已从他身旁完全走过。
突然,龙誉只觉身后一阵厉气朝烛渊袭来,令她想也不想便将烛渊用力往自己一侧用力一拉,自己则迅速转身面对着敌意,挡烛渊面前。
白雎手持白光冷冷利剑,对着她与烛渊方向,神情冷冷,嘴角已然没有了所有温柔,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冷冷道:“大祭司,杀了我中原曾经大将军,就像这么一走了之吗?”
他不是傻子,看到院中那一片木柴燃烧过后残迹,与黑泥怀中包裹,他就知道林大将军已经不人世了。
“呵……”烛渊轻笑一声,慢慢转过身,却是站龙誉身后,神情淡然,笑道,“没想到白大少主竟也是个有趣人,放着大乱中原武林事不管竟躲到这儿来下棋,末了找不到棋友,就将屎盆子扣到我头上,真是有意思。”
“大祭司真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如此无所顾忌地开玩笑。”白雎笑了笑,凌厉地看着烛渊,“就算大祭司想走,也要看我手上剑同不同意。”
“呵……看来白大少主是认定了我把你们中原曾经大英雄一刀给捅了,非要我偿命不可了。”烛渊浅笑说着,轻轻按下了龙誉挡他面前手臂,“不过,以白大少主如今模样,能杀得了我么?”
白雎握着长剑手紧了紧,眼神愈发凌厉地看着烛渊,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