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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阿姐没有骗她,小哥哥,会死。
她抬头看到小哥哥嘴角血渍竟是黑褐之色时,她就知道,小哥哥,活不了多久了。
她善于用毒,苗疆是蛊毒天下,这天下之毒,她几乎了如指掌,她甚或能从别人血液里辨得出闻得出是否有中毒,中又是多重毒,小哥哥体内,是剧毒,是她明白然却是这天下无可解毒——穿心。
毒入骨髓即穿心,苗疆至毒之一,只有毒药而无解药,中毒之人必死无疑,小哥哥又如何会中苗疆至毒!?
小哥哥才二十八岁,小哥哥这么温柔,怎么会中毒,又怎么会死……
龙誉看着烛渊停朦胧夜色中背影,握着缰绳手有些微颤抖。
烛渊执着缰绳让身下马匹原地踢踏了几下马蹄后,调转了马头,神色凉淡地面对着龙誉。
灵蛇使说没有错,她想也没有错,是,白雎会死,这是命定中事情,改不了。
“然后呢?”两人间隔着一段距离,烛渊声音不大,带着冬夜寒意,却已足够龙誉听得明白。
马匹喷着鼻息,慢慢变得冷冬夜里显得尤为清晰,黑泥驾着马识趣地往一旁去了。
烛渊等待着龙誉答案,然,龙誉却是沉默了。
他问得对,然后呢?她还想做什么呢?苗疆如今面临着危难,她能有什么然后?她已经决意与小哥哥再不相见,她还要有什么然后?
可是,她心好疼哪,小哥哥待她太好太好,她如何也接受不了小哥哥会死这个事实,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死,她能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阿妹没有回答,那我便当作阿妹什么也没有说过。”烛渊轻甩缰绳,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继续赶路吧。”
烛渊说还未说完,龙誉已站到了他身边,紧紧抓住了他手中缰绳,昂头看着坐马背上烛渊,用力咬着唇,良久,才艰难道:“阿哥,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不是吗?”
烛渊只是静静地微低着头看龙誉,松开执着马缰右手,轻轻抚过了她被她自己咬破下唇,淡淡道:“阿妹就这么想要回头么?”
他当然知道她想什么,从方才还林府后院她抬头看白雎时候,他就已猜到她心中想法。
白雎也说得对,他未必是输了。
烛渊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一直自信自己是赢家,却还是输了一个将死之人。
呵呵,也是,他们相识十年之久,有着任何人都无法插足美好过往,他与她相识不过短短不到一年时日,单单是时间,他就已经是输家,她心中地位,他还会是赢家么?
可笑是,他一个没有心,只为仇恨而活着人,如今竟也如此意一个女人,又或者说是如此直白地和另一个男人抢一个女人。
只怕他阿妹也当他是一个无情无感人,不知他也会难受也会意,所以才会这般无谓地对他表明,她乎她青梅竹马,她心疼她小哥哥,她要这苗疆面临危难之际回到她小哥哥身边陪着他。
他是冷血,是无情,可这仅是对他人而言,他也想让自己不乎不上心,可是他做不到了,他对她情感或许来得太,可,是她让他明白了什么叫温暖与疼惜,他自己一个人太久太久,久到浑身都已冷冰冰,不知什么叫暖意,如今让他碰到了感受到了,他便意了上心了,无论如何也不想放手了,不想与任何人一齐分享。
他自私,他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