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阿哥的力量。”他无人能敌的头脑,对将来的预知之力,以及他们的眠蛊之力。
若是这样的话——
龙誉的眼神骤然变得狠厉,敢把主意打到她阿哥头上来的人,管他是何人,管他的生死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她也不会饶他!
她不知若是他的出手相助会给他的身体增加什么样的负担,她只是绝不允许他受一点点的伤害,就算只是一点点的难受,她也不允许!
就算苗疆一直维持着如今的状况,她也绝不会拿他去换苗疆任何的改变!
阁罗凤——
“阿妹。”感受到龙誉心底陡起的凌厉与杀意,烛渊将右手覆在她手背上,轻轻握着,让她因他而变得紧张狠厉的心平静下来,“阿妹,看着我。”
烛渊掌心的凉意让龙誉稍稍平静下来,听话地抬眸与他对视,只见烛渊忽然间笑得温柔,“阿妹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杀了阁罗凤。”龙誉眸中狠厉未退,如实而答,烛渊心头一颤,继而抬手揽上她的肩,将她轻搂到怀里,笑得无奈,“傻阿妹,自己听听你说了什么话,杀了阁罗凤?那谁来给苗疆好处?阿妹前一刻不是还在想着怎么从阁罗凤身上为苗疆铺一条走向平和美好的大路么?”
“可那是前一刻,这一刻我改变主意了。”龙誉靠着烛渊的心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杀意与寒气遍布的心慢慢平复,“想让阿哥不好的人,都得死。”
“阿妹这是把我想得何等的娇弱?”烛渊将下巴抵在龙誉头顶,感伤吐气,“亏我还自认这天下间没人伤得了我,阿妹竟是把我想得比女人还柔弱还不如,太伤心了。”
这天下间,能伤他的,只有她一人,只要她好好的,这世上便没人伤得了他。
龙誉将脸贴在烛渊胸膛,咬唇不语,她当然知道没人伤得了她的阿哥,她只是怕,担心害怕而已,她如今很害怕她所不能预料的事情,他的白发,他的左手,他遇见她后所承受的痛苦,皆是她的不可预料所致,所以她害怕,害怕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她不是他,她不会卜卦,不会对将来发生的事情有预感,所以她只能小心地疼着他护着他,让所有对他不好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如今,既是牵系到他,她宁愿放弃她所决定的三年。
“我的力量?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又有何力量值得他人觊觎?阿妹这是把我想得太好了。”烛渊的面上,从没有强烈的悲伤喜怒,即便是生气,也是含着浅浅的笑意,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事能撩动他的情绪,“况且,苗疆如今的主可是阿妹,而不是我。”
“我的阿哥,就是很好,谁也不能比。”龙誉忽然抱住了烛渊的腰,昂头,看着烛渊,释然道,“阿哥,我什么也不想了,哪儿也不想去了。”
她是苗王又如何,若是她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就是夺得这个天下,又有何用?
更何况,这苗王之位,本来就不属于她。
“可是阿妹,我倒是想出去走一趟,活了几十年若是都没离开过苗疆就这么进棺材的话,我觉得太丢人,不适合我。”烛渊嘴角噙着淡淡笑意,“似乎不对,我还跑过临渊城一趟,扬州也跑过一趟。”
龙誉将搂着烛渊腰身的手移到了他的脖子上,站在他面前一脚踩着地,一脚屈膝抵在烛渊双膝之间,直起腰呈俯视之态定定看着他,只见他亦微微抬头与她四目交接,薄薄的唇继续微启,“阿妹,听闻洱海风光挺好,早就想去看看,如今时机就在眼前,阿妹难道要把我这个美梦扼杀掉?”
龙誉的双手由烛渊的颈窝游移到他的耳边,捧着他的脸,用掌心轻轻摩挲着,而后垂首,将额头抵在了烛渊额头上,呢喃道:“可是阿哥,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