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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多久没有用这样冷酷的模样对待过她了?久得她都忘了他有如此阴冷残酷的一面,敖文琦无意识的抓紧他的手臂,无助的摇着头,呐呐:“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了孩子,你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和你的晨煜在一起了不是吗?所以,你不是应该感激我吗?”赫连逸枫阴冷的笑着,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抓住她手,强硬的将她的手从他的手臂上抓下来,像是嫌恶般鄙夷的撇了撇唇。
听了赫连逸枫的话,敖文琦错愕不已,下意识的尖叫着为自己辩护道:“你在说什么呀?你明知道我和晨煜什么都没有——”
“够了敖文琦!你的话,留着骗鬼去吧!”赫连逸枫倏然大喝,冷峻的脸庞微微扭曲,眼底浮现着一抹嗜血的猩红,语气极其凶狠。
什么都没有?她还有脸说什么都没有?她不让他跟着去,却把事情告诉了邵晨煜,她不要他的保护,却接受邵晨煜的援助,她所有的计划都瞒着他,却让邵晨煜参与,在她心里,最信任的永远都是邵晨煜,这就是所谓的什么都没有?那他赫连逸枫岂不是比‘什么都没有’还更没有——
敖文琦被男人吼得一怔,想靠近他,可他一副厌恶她的表情,这让她越来越不明白,他怎么就突然变回最初的样子了?
“不是我不明白,你你为什么要拿掉我的孩子,那也是你的孩子啊”她流着泪望着他,一面凄凄问着,一面伸手去拉他的手。
“滚开!”他嫌恶的怒吼,一把狠狠拂开她的手。
敖文琦被他拂得一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赶紧稳住自己的身躯,转头看他,怨恨的看着他,她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要私自决定拿掉她的孩子,他为什么不正面回答她?为什么?
满腹怨恨,她扑上去拽住他,忍无可忍的厉声逼问:“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孩子——”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在寂静的走廊里乍然响起,敖文琦偏着头,脸颊一片火辣辣的疼
她极缓极缓的歪过头来,一双盈满泪水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失声喃喃:“你打我”
赫连逸枫冷冷看着她,阴测测的冷笑一声,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后悔之色,眼底更加没有了往日的心疼怜惜之情,有的,只是一片绝情的狠戾
男人眼底那抹嗜血的光芒更加浓烈,一步一步逼近到她面前,冷冷的笑:“难受啊?委屈啊?找你的晨煜去呀!找他诉苦去!找他安慰去!找他疼你爱你去!去!去啊——”最后一句,他勃然怒吼,同时大手一抓,毫不怜香惜玉的攥住她后脑的发丝,狠狠一扯,强迫她的小脑袋仰起来。
“啊——”敖文琦痛叫一声,双手本能的抓住他的手腕,试图缓和他毫不留情的大力拉扯。
“来!我陪你去找他!”赫连逸枫咬牙切齿的嚼着字,拽住她的头发粗暴的将她往邵晨煜的重症监护室拖去。
“啊——”敖文琦被他拽得一路踉跄,仅仅几步的距离,她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被他扯掉了一般,痛得她眼泪直掉,可是她却觉得,最痛的不是头皮,而是心
拽着她两个大步走进那玻璃窗前,赫连逸枫攥紧她的发丝,将她的脸狠狠挤压在玻璃上,他指着躺在监护室里晕迷着的邵晨煜,恶狠狠的对她说:“诺!他就在里面!去哭啊!去找他哭诉,去告诉他我打了你!去啊!”
脸颊被男人狠狠挤压在冰冷的玻璃上,敖文琦满心委屈,忍不住悲戚的哭喊一声:“老公,你到底怎么了?”
她一声‘老公’,喊得赫连逸枫像被蝎子蛰了一下般,倏然松开她的头发,往后退开两步。
发上一松,敖文琦整个人无力的往地上滑坐下去,刚做完流产手术,身体本就很虚弱,现下又被赫连逸枫又拽又拖,力气早已耗尽了。
赫连逸枫冷冷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小女人,死死咬着牙根,致使颊边的肌肉突突跳动,打过她抓过她的那只手,缓缓攥紧,紧得指关节严重泛白
“老公”小女人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含泪的眸子凄凄望着他,委屈无辜的狠狠哽咽着喊他。
赫连逸枫脸色僵冷,眼底的伤悲被狠绝掩盖,死死看了她几秒,突然扬手就将一直攥在手里的文件袋狠狠向她甩去——
敖文琦下意识的抱住甩向自己的文件袋,她不解的看着一脸冷酷无情的男人,带着哭腔的嗓音呐呐问他:“这是什么?”
赫连逸枫抿着薄唇,只是冷冷看着她,一个字也不说。
敖文琦无奈,只能自己哆嗦着手打开文件袋,从袋子里抽出几张纸,当第一行大字映入眼睑时,敖文琦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僵住了——
456他不要我了
敖文琦无奈,只能自己哆嗦着手打开文件袋,从袋子里抽出几张纸,当第一行大字映入眼睑时,敖文琦犹如晴天霹雳,整个人僵住了——
离婚协议书!
敖文琦瞠大自己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五个大字,一股剧痛从心脏位置扩散开来,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至全身,渗进四肢百骸里
痛撕心裂肺的痛痛得她不敢喘息
——‘敖文琦,要是这个孩子没了我跟你,就完了!’
——‘敖文琦,你最好祈祷自己带着我的孩子平安无事的回来,否则,你就等着我恨你!’
他说过的话,突然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敖文琦的心脏狠狠抽搐,一阵阵的晕眩在脑海中炸开,他真的恨她了?要跟她完了吗?
小女人像傻了一般死死盯着手中的协议书,一双小手控制不住的狠狠颤抖,她蓦然抬起泪迹斑斑的小脸,凄楚无助的看着他:“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