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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府尹插了一句,“安主簿,刚刚三种来钱的方法都是由来已久。前二者不光是府衙的捕快,兵马司的人还有你们刑部,未必没有沾手。而最后抽死人税票一事,据我所知,其他衙门还真没这机会。所以,你看,单单杨冶挑了这个下手,大概也是有些原因的吧?”
安影心里有数,无非是黄尚书同戴府尹打擂台呢。戴府尹可是从刑部出去的,大约被黄尚书指使得烦了,最近不怎么听话,黄尚书便用杨冶来了这一招。
这招数说大不大,动摇不了戴府尹在圣上面前的地位,不过既然捅破了,自然要处理,京城府衙这么多捕快被喂了这么多年,如何肯吐出来,这确实够戴府尹忙上一阵子的了。
刘司录见安影表情,又说道:“我和钱二,张三的矛盾就在这几笔税票上。”
“我们大人给了捕快十日,把税票的钱都退回来。钱二和张三不服气,他们两个资格老,倒卖税票最多,要退的银子也多,不乐意了。”
“原来如此。那赵大呢?”安影问道,“听说他干得行当最多,他拿的油水也不少吧?”
“赵大啊,赵大可是头一个把钱退了的。”刘司录道:“我知道赵大这人活络,其他事情没少干。不过他来的年头少,税票这事儿可遇不可求,他拢共经手了两次,退回来的钱也不多。”
安影点点头,“税票的事情应该还有一个问题,倒卖的货物呢?”
刘司录道:“若是无税票,扣押货物是符合大启律,不需要处理。倒卖一事,有不妥的地方,但不违律。”
安影一笑,戴府尹这波操作看着动静大,其实落在捕快身上不过小雨点,只有钱二和张三单单税票经手的多,才心有不满闹了起来。
又问道:“这三个捕快的关系如何?我们陈大人可是发现三人巡值的时候常在一起,可在人面前又是关系一般的样子。不会是有什么猫腻?”
“说起三人的关系,我算是府衙最熟悉的。”刘司录说道:“赵大是我安排进府衙做的捕快。他为人活络,不过和府衙其他捕快都是泛泛之交。”
“至于钱二和张三,之前关系不错,几年前不知道什么事情闹掰了。”刘司录继续说道,“我私下打听过,大约是什么钱财分得不匀而已。这种事情,捕快里常见。”
最后安影才问道:“我查了赵大和钱二,五年前都挣了一笔数额不小的钱财,张三那里我暂时没查到。你可以印象?五年前有什么特别案子?”
“五年前?”刘司录思索了一会,又道:“安主簿打开那卷纸看看,我记得五年前确实没收了一批珍珠,貌似值些银钱。”
安影看了一眼,“嗯,刘司录好记性,还真有这么一笔。”
“哎,安主簿谬赞。只不过刚刚誊抄,脑子里还有些印象。这起案子的详细资料还在我们架阁库里,若有需要,我到时候给你找出来。”
安影见问得差不多,准备去问问那个郭六的捕快。
刘司录却拦住了她,安影不明所以地看着戴府尹。
戴昶道:“听说杨冶找过你?你怎么想?”
安影一脸懵,“戴府尹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刘司录低声道:“府衙的捕快说杨冶想和你复合,你没答应。府尹大人说的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