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谨,你去找找看冬菲有没有准备这方面的伤药,还有娘娘赏下来的药里也找找。”
“是。”
看纪夫人要说话,华如初摇头制止,“这事就不用言谢了,杜老先生这样的品性最是让人敬佩,再过些日子太原那边还会来不少人,其中就有一对夫妻皆是大夫,虽然年轻,本事却是不小,到时让他们上杜府去看望老先生,不说一定帮上什么忙,减轻点老先生的痛苦却是必能做到的。”
纪夫人大喜,站起来又要跪,双芷在夫人的示意下忙按捺住,“我现在有了身孕,不想动不动就被人跪,免得折了孩子的福份,纪家是积善之家,也许现在看不到好处,可必会福佑子孙的,就像这次纪家遭劫,最终不也熬过去了吗?善总归是善,纪家别因这事收了善念。”
“是,民妇谨记在心,公公临终时虽然心里有恨,交待子孙的却也是积善便是积德,纪家子孙皆铭记在心。”
华如初微笑着点头,“如此我就放心了,你所提之事我会和夫君说起,不管夫君会否答应,必会给与一个明确答复。”
“是。”看闻夫人这态度,杜氏放下了一半的心,爹爹说闻大人不是文大人,当年是爹爹绝不赞同攀附文大人,对闻大人的态度则完全相反。
文家出事证明爹爹所料不差,所以在知道爹爹的想法后,夫君几乎没有多想便同意了。
他们不求比之以往更胜一筹,只求能保住现在,给全族一个安稳。
送走了纪夫人,华如初慢慢的踱去了老爷子那里。
将纪夫人的来意一说明,老爷子便道:“那杜家老先生倒确实是个有眼光的,说起来,这杜家之事我还知道一点,杜家的人应试,但一定会在中了举之后止步,好像是和其祖训有关。”
“不得入仕?”
“我也这么猜,至于是不是要问过杜家才知道,一般有这种祖训的都是在这方面吃过亏的,杜家祖上出过大官也说不定。”
华如初心里起了好奇心,琢磨着明天让夏言去查查这杜家,好奇心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既然要合作,她就一定要心里有底,她可不想跳进别人挖好的坑里再让自己人填土将自己埋了。
这些时日闻佑的时间松动了些,不再人都难见着了,必定回来和华如初一起用饭。
今日比平常回来得稍早一些,看着饭菜还没摆好,华如初将纪夫人来过的事说了,并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她既然不可能只龟缩于内宅,阿佑也会常常拿公事询问她的意见,那就需要她掌握好度,现在已经能稍微抓着点脉了,相信再多给她点时间,她一定能做得更加游刃有余。
闻佑边听边想,等如初一说完就点头同意,“这正是我这几日做出的打算,纪家将机会送上门了,我们没理由不接受。”
“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华如初笑得眉眼弯弯,相处至今,两人的默契也越来越好,通常一人说了上句,另一人就能接上下句。
这种心灵上的默契比情。欲更让华如初觉得满足。
“纪子兴那里你去接触,我就常派人去请纪夫人来说说话好了。”
“好,孩子有没有踢你?”
这是闻佑每日必问的问题,华如初早习惯了,却还是觉得高兴,“有,一点也不老实,在我肚子里练拳似的。”
闻佑脸上有了浅浅笑意,摸着她的肚子小声警告,“乖乖的,别闹你娘,不然出来了打你屁股。”
华如初眼神温柔的看着这个因为孩子而柔和下来的男人,心里不由得想,成亲之初,她想都不敢想那个冷漠的男人会变成这副模样,爱情的力量吗?
第四百二十二章独出远门
夏言没两日就将杜家查清楚了。
如她预料的那样,杜家祖上曾官至一品尚书,却因过份正直被人联手陷害,要不是曾任过皇上太傅的太师为他求情保全一家老小,早没了现在的杜家。
后来杜家便回了这个他们的祖居之地,再没去过太原,那位大人将杜家子孙不得入仕写进了家训中,所以不管后来杜家出了怎样惊才绝艳之辈,也都是止步于举人,哪怕别人再怎么惋惜劝说他们也从无改变。
弄清楚了原委,华如初没有再去查得更细,她只要确定杜家不会对阿佑不利就行了。
没几日,闻佑派祁安去了一趟纪家,有心之人自然知晓,可自那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并无任何变动,纪家就像没有遭遇过这一劫般,回到了他们之前安稳平和的日子,该出力时定是昌邑的大头。
而闻大人依旧是忙碌于兖州的事物,并无异常,其他人也就放下了此事。
“你要出门?”
“恩,下面的情况全是听人说的,不亲眼见着我不放心,官场中最不缺欺上瞒下之辈。”闻佑说完,脸上浮现愧疚之色,“你有孕在身,我却无法陪伴在你身侧,如初,我”
华如初在最初的吃惊过后便冷静下来,州牧并不是在治所呆着就可以的,巡视各郡本就是州牧之职,她只是有些可惜她不能随之一起出门。
按住他的手,华如初扯了扯嘴角道:“这是正事,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等我生了孩子我就跟着你走,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比困于一地自在。”
闻佑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手里,重重的道:“好。去哪都带着你。”
嘴里说得痛快,真到了离别之时华如初还是满心不舍,自从去年从战场上回来后,两人便没有过这样的分离了。
人不在眼皮子底下,不能日日见着,只是想想心里便觉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