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按他的地位,不必作诗。这时候,却不免细细地想了一首,预备着找机会塞给严真真,也好让她蒙混过关。
孟子惆微闭双眸,容色平静。纵然没有王爷的光环在身上,可那静坐的风仪,却令人频频看过来。
他固然风神如玉,身侧的严真真也打扮得甚是华丽。若是自山中走来,活脱是一对神仙中人,走到哪里,都是惹人注目的焦点。
严真真不得不怀疑,孟子惆根本是故意要来这里出风头。她就不明白,以他的地位,难道还要在金陵的士人中,赢得才名么?
明明在京中时,他还是极低调的。天子的眼皮底下,弄出这样的动静,倒是所为何来?
“真真,你可得了诗?”孟子惆的问话,让严真真回过神来。
“得了。”肚子里装了无数名言佳句的好处,便是人人苦思冥想时,她还能云淡风轻若没事人一般。这份从容,怕是那几个早有准备之人,也极少见。
“一鸣惊人,成么?”
严真真瞪眼看他,是不是对自己的信心有点过份足了?
“若是自觉不能,不如拿这首顶替。你取笔另抄一份,回头交上去。”孟子惆悄悄地把自己刚录就的诗,朝她半展。
看着墨迹犹自淋漓的《夏登凤凰台》,严真真只能甘拜下风。果然不愧京都四公子之一,哪怕杨万里复生,也不过如此。
幸好,她心里的这一首,也不遑稍让。既要出个风头,不如出个十足罢了。
“不必,我不惯抄袭。”她嫣然一笑,却让孟子惆恼怒得拿眼瞪她。
“从小就没抄过作业,我可不想到这里来坏了自己的原则。”严真真说得很冠冕堂皇,却忘了自己录出来的这首诗,似乎也是“抄袭”来的。
对此,严真真的解释很朴实:反正这时代永远不会有这个人出现,她这“抄袭”,可落不下一点痕迹。
面对孟子惆不信的眼神,严真真拿起一旁的毛笔,在宣纸上刷刷刷地一气呵成。
“千年百尺凤凰台,送尽潮回凤不回。白鹭北头江草合,乌衣西面杏花开。龙蟠虎踞山川在,古往今来鼓角哀。只有谪仙留句处,春风掌管拂蛛煤。”
写完,才得意地看向孟子惆:“可还勉强看得?”
孟子惆惊异连连:“不错,我倒是多此一举了。”
说罢,便把纸揉作一团。严真真急忙拦时,早已经被他收进了袖口。显然,他所谓的出风头,根本是拿着严真真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