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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条信息,显然是被孟子惆格外挑出来的。二十三日……严真真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差点跳起来。火烧别院,是二十二日的事。二十三日,岂不是刚烧完别院的那天么?
她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手里的宣纸,被她越握越紧。
秀娘的事,莫不是陈家动的手?可是自己除了被陈思雨劫过一回,两人之间还相处得不错以外,与陈氏应该别无交集,更谈不上旧怨。
“你看到了?”孟子惆的轻叹声,听在严真真的耳朵里,却不啻是晴空霹雳,顿时跳离了原来的位置,站到一侧。
“这是什么意思?”她扬了扬手里的宣纸。
孟子惆站起身来,取下身上披的袍子,露出了一个隐隐的笑容。
“你回来的那一天,信誓旦旦地说不是皇帝下的手。我冷静下来以后,也觉得皇帝不大可能会提前发动。三大异姓王之间同气连枝,自然不会拆我的墙角。那么,我与皇帝渔翁相争,到底是便宜了谁呢?”
“谁?”严真真的问话,完全是下意识的。其实,手里的这些信息,已经明白无误地告诉了她,动手的便是陈氏。可陈思雨留给她的印象,实在太好,她在潜意识里,并不肯相信他竟会歹毒到欲置自己于死地。
孟子惆把纸从她的手里接过来,神情浅淡:“陈家与我达成了协议,他们会在江南配合我动手。”
严真真听得有些糊涂,既然双方是合作的关系,为什么陈家不去火烧皇宫,却要火烧临川别院呢?
“皇宫没失火。”她喃喃低语。
孟子惆哑然失笑:“你当皇宫是纸糊的,谁都能进去?陈氏再神通广大,也不过是个世代富商。纵然富可敌国,可还是商户。他们赚了几代人,对银子的欲望已经减退。这一代的家主,就是陈思雨的父亲,他想要的是权势。”
“他想要权势,只管自己想法子去取,干嘛想要把我活活烧死?”严真真愤然地质问,但话一说完,便恍悟了,“我明白了,他是想造成皇帝动手的假象,激你与皇帝起冲突,然后他可收渔翁之利。可是,他陈家世代为商,长公子有进士及第之才,却辞封回乡,执掌家主位,又怎么会……”
“那只是一种姿态而已,他们在朝庭上有自己的代言人。若非我起了疑心,下令全力侦察陈氏的消息,也不会知道,辰锦三年的状元郎,如今官居二品的刘化及,竟然是陈思雨的嫡亲叔叔。陈家,这野心可埋得很深哪”
严真真觉得脑袋里有点乱,一团浆糊似的难受。她做了两个深呼吸,才勉强定了神:“刘化及?他不是宁州大田人氏么?而且,他还是贾太妃的内侄,是以才能官运亨通……”
“贾太妃的身份,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倒不能妄下断论。不过,据我推测,恐怕这位贾太妃,与陈氏也有着亲密的关系。”
“可皇帝选妃,家世清白岂非为第一要务么?”严真真还是觉得头脑混乱不堪。
“总有些漏子可钻的。”
严真真呆了一呆,恨恨地跺脚:“不管怎么说,他们既然能下狠手害了秀娘,我便不能与他干休扬州,离京城可也不算太远。”
孟子惆见她话音刚落,便转身欲行,忙一抄胳膊,把她给拽住:“你想要做什么?不是说要陪我同甘共苦,祸福与共的么?”
她几时说过这样的话?严真真瞪视着他,却见他神情柔和,尽管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留下来的用意,这时候也不好分辩。
“我只是想……回去想想,该怎么替秀娘找个公道。陈家……欺人太甚”她嚅嚅地找了个借口。不过,因为是她心里的真实想法,说起来的时候倒也横眉瞪目。
“放心,我也不会放过陈家的。”孟子惆的胳膊转了一个小小的弯,顺势地把她的腰肢搂了过去,“秀娘是你的乳娘,尽管只是个下人,但我知道你待她甚好,想必你母亲亡故后,她对你诸多维护。”
“是。”严真真恨恨地咬住了下唇,“所以,我不会放过陈思雨的那个什么三弟的他不是为了要逼你动手,竟然要烧死我和别院里的那些人么?不单是秀娘,还有其他人,几十条人命呢”
“如今你我被困在王府,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孟子惆苦笑,“我只能承诺,在以后一定会为你和秀娘讨回公道。现在,先稍安勿躁,陪我好好打赢这一仗。”
严真真有些不情愿地看向窗口,却见小黄鸢正倒挂在窗帘外,忍不住大喜,忙找了个借口:“今儿累得狠了,我先回听风轩歇会子。”
“既是累了,便宿在这里便是。”
“不用,我还要回去看看碧柳和螺儿呢”严真真忙勉强堆起一个笑容。孟子惆见她容色仓惶,不忍强留,叮嘱了两句,便放她自去。
正文第288章阴谋的气味
第288章阴谋的气味
严真真等不及回到听风轩,在路上便巧妙地打发了跟来的小丫头,转入一处隐蔽的林子,瞪向跟随而来的小黄鸢:“怎么样?抱冬可有消息了?”
“你真没有良心,我替你吃辛吃苦,竟然不道一句乏,直接便问抱冬”小黄鸢抱怨着,“这里说话不方便,快进空间细说。”
“这里没人啊……”严真真等不及地追问。
“回空间去再说。”小黄鸢难得的坚持,扑楞了一下翅膀,竟一个倒栽葱,从空中跌下来。严真真忙用手接住,这才发现小鸟的翅膀上血迹宛然。顿时吃了一惊,也不管这时候是否有人经过,急忙带着小黄鸢闪进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