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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真真在碧柳的搀扶下赶到到大门的时候,平南王妃已经下了轿。而齐红鸾正殷勤地扶着她,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谄媚。
“我来迟了,不知道王妃今日驾临,请恕我失迎之罪。”严真真一头一脸全是汗——这当然是临出来的时候,洒上的清水。
平南王妃很是不悦,虽说两家王妃谈不上谁高谁低,但自己好歹年长几岁,又是上门作客,哪有就让个表小姐出来迎客的道理。看着严真真狼狈的模样,再加上裙裾处有一处浅浅的土痕,分明是得了消息,急急地赶了来的。
“咱们的王爷素来兄弟相称,不如咱们也姐妹相称罢?”平南王妃心念电转,笑吟吟地握住了严真真的手。真是可怜的娃,腕骨纤细得仿佛一折就会断。
严真真立刻甜甜地叫了一声:“姐姐!”
眼圈却有点红,低了头任她握着腕子。
平南王妃顿时心生怜悯,看来早先听到的传言,可非空穴来风。好好的王府,竟然由着自家的外甥女儿当家,难不成当是严真真身后真没有靠山?
当年,她受过严真真母亲的大恩,听得严真真的处境,当真是气怒攻心。好容易劝动了平南王进京,便迫不及待地跑了过来。
正文第19章撑腰的
严真真当然不知道自己与平南王妃还有这样一层渊源,还在绞尽脑汁地想要搏得其人的欢心,站在她的一侧,执半个后辈的礼,足可见其结交的诚心。
平南王妃看得有些心酸,对扶着自己胳膊的齐红鸾更是容色清冷:“我如今还没到七老八十呢,不劳表小姐搀扶。妹妹,你陪着我去拜见太妃。”
“是。”严真真爽快地答应了一声,没想到自己还没有解释“迟到”的原因,就得到了平南王妃的亲眼。看来,今天出师大吉大利啊!
平南王妃已是携了她的手,把臂而行,根本就不看齐红鸾一眼。
齐红鸾把手里的帕子拧成了一根麻花,五官气得有点变形。严真真偏还趁机向后看了一眼,脸上笑得甜美无比。
虽然这个挑衅的动作做得有点幼稚,完全不符合她二十七岁的心理年龄。但严真真就是想要激怒齐红鸾,只有失了方寸,才会行差踏错。
齐红鸾不是想要在平南王妃面前好好表现,把自己踩到地沟里吗?很好,这也是她现在想要做的,务必要让她在这位能量似乎极大的王妃面前,永世翻不了身。
太妃盛装迎在二门,头上的金玉,足有三斤不止。看到严真真和平南王妃并肩而来,而齐红鸾被落在两步之外,不由得愣了一愣,脸上却堆出如沐春风的笑容:“王妃这一路也辛苦了罢?从暨南到京城可得两个月的行程。”
平南王妃谦逊地笑道:“太妃叫我雅青就行了,说起来我们洛家与你们方家,也是中表之亲。”
太妃脸上微显尴尬,方家是她嫡母的娘家,洛雅青似乎是有意无意地提醒她庶出的身份。太妃不敢对她甩脸子,还要作出没有听同洛雅青话里的意思,只是温和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可就托大,叫王妃一声雅青了。”
虽说临川王和平南王都是天旻的异姓王,但一个生龙活虎,一个却昏迷不醒,谁更风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况且,洛氏乃是河南大家族,历五世而不倒,就单只洛雅青是洛氏嫡长女的身份,旁人也不敢小觑了去。更何况,洛氏还有一个女儿在宫中,若非一直并无所出,早该册贵妃了。
洛雅青脸色端庄:“这趟回京,倒没用两月。听闻真真大婚,就紧赶慢赶地过来了,从出发到抵京,也不过用了四十天的时间。”
太妃听她说起严真真的时候,语气亲热,忍不住朝齐红鸾瞟了一眼。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事到临头,才叫了抱春去请严真真的吗?
齐红鸾更觉得委屈,她在大门外晒着太阳等了至少半个时辰,可严真真匆匆忙忙一出现,就把风头给抢走了,她还想弄明白其中的原委呢!
“姐姐请用茶。”严真真虽然不知道洛雅青在第一眼就对自己表现出亲热的原因,但这个结果还是令她满意的。所以巧笑嫣然,双手奉茶的动作,也是恭敬里透出三分亲近。
看来,事情异乎寻常的顺利,听起来,自己这个本尊与洛雅青之间,似乎还有着不小的渊源。
“真真,怎么嫁了人还这样的瘦?早些年就说要接你去暨南,偏是恋着京城的繁华,不肯跟我去穷山僻壤。”洛雅青嗔道,握着她的手细细打量,“看看你的脸,都瘦得只剩下眼睛了。幸好骨架子小,像是你母亲。”
“姐姐不过心疼我罢了,其实太妃待我甚好,哪里会瘦?”严真真心下大定,那些在心里盘算了半天的小手段,恐怕还用不上。那就不必在平南王妃面前枉作小人,留给纯朴的印象也不错。
洛雅青忽地一笑:“只怕你在娘家被养得娇了,在临川王府过得不习惯。我记得旧两年见你的时候,这下巴还是圆的呢,这会儿都尖着了。这回我带了暨南的特产过来,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也只当消闲的零食。”
“多谢姐姐。”严真真莞尔,这位便宜姐姐根本就是赶着来替她撑腰的嘛!别说齐红鸾按着身份,没有座位,就是太妃坐在主位上,也被晾了半天。
这个下马威,给得好!看着太妃脸色阵青阵白,严真真大觉解气。有了这么一座大靠山,她还怕没好日子过么?
只要给她一个支点,她就能利用空间大展鸿图——虽然一时半会还没有想到更好的利用办法,但她坚信自己神奇的戒指空间,不仅仅是让她种收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