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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小人后君子,我才敢畅所欲言。”严真真笑嘻嘻道。
“好了,别尽贫嘴儿。你看这里,有什么想法?”孟子惆的手指,指向了地图的某处。
严真真很严肃地瞪大了眼睛,但是看来看去,她实在看不出这其中的花露水。看起来有点像山脉,不过地图的右下角没有图例,所以她无法断定那里是一个峡谷。
“没有想法。”她老老实实地回答,“你是想在这里设伏吗?可是朝廷未必从这里经过,也许……他们能从其他地方经过。”
“你觉得禁军们会勤快到故布疑阵,兜一个大圈子么?你不了解禁军,这群人虽说个个都有过人的武艺,可惜在京城里夜郎自大惯了的,根本不以为小小的临川,值得他们劳师远征。人尚未到,便先存了十分的轻视之心,绝不可能为掩饰自己的行踪,而多绕出哪怕几十里地的。”
严真真又打量了一下地图,手指轻轻点在左侧某处:“若是从这里呢?”
“这里有一处浅滩,涉水不深,但路上不架浮桥。”孟子惆只看一眼,便说出了地名,“金水滩这名字听着是漂亮,可是真要全军通过,却又不大易。若是我部有五千人埋伏于此,大军将过未过之际,便是最好的冲锋时机。淝水之战,禁军里不会有人没看过。前车之鉴,岂能不叹取教训的?”
严真真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其实你并未在这里设伏?”
“若是禁军有渡江的迹象,我让王志中从此处赶去,也完全能够截住。立足不稳,我只需一万精兵,便可阻朝廷十万禁军。你可听说一句话?兵败如山倒。更何况,禁军虽说是通过武举选择出来的,可究竟并无实战经验。其中又有不少是功勋子弟,上了战场保命为第一要务。到时候,只要第一批过河的遭遇到埋伏,第二批怕是掉头便走。你能想象得出那时的情形么?恐怕彼此践踏而亡的,比比皆是。”孟子惆冷笑道,“因此,这里不必设伏,但凡知一点兵的人,都不会选择这条路。”
“那就是说,若是我得到的消息千真万确,这里便是唯一可能进军的路线?”严真真也兴奋了起来,“那王志中选择在这里的某个点设伏,便能把禁军打得七零八落?”
“虽说不乏纨绔子弟,不过仍是有些斤量的。”孟子惆虽然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但在战术上却慎之又慎。他的手指在地图上接连敲击了好几处地方,终于停留在某处。
“真真,若此役大胜,你当立首功。”
“不,是七姑娘的消息……”严真真急忙把自己撇清。开玩笑,她可是已经掌控了临川王的经济大权,若再在情报上掺合一脚的话,就算孟子惆再大方,也不会对自己全无提防之心。
更何况,自己的情报,得来的渠道有些不足为外人道。
“那也是你在金陵的苦心经营。”孟子惆没有听说她的言外之音,目光仍落在地图上,忽地轻击双掌,扬声叫道,“冰荒,通知各路主将,本王立刻要见他们。”
“是。”冰荒响亮地回答了一声。
严真真忙道:“王爷既然有军事会议,我先回去罢。”
“无妨,你留着也可以。不过,让大将们瞧见确实不妥,在屏风后略躲一躲。”孟子惆伸手牵过她。
“别,这不是掩耳盗铃么?你手下的大将,可不是鲁莽之徒,个个粗中有细,我躲在屏风后,能躲过他们么?若是由此生出嫌隙,反倒不美。再说,我就是留在这里,也听不出好赖来。”
孟子惆只得松手:“那也好,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再来看你。”
“好。”严真真微笑颔首。
这场军事会议一开,没有大半天的时间,怎么可能搞定?况且,孟子惆所谋极大,有意一锤定间,作战计划必然慎之又慎。
所以,严真真回到自己的住处,便把小琪叫过来嘱咐了一通。因为碧柳等人一概没有跟来,近身服侍的,也只得暂时用这些同知府的旧人了。孟子惆早叫人把小薇严加看管,严真真虽觉她并无大恶,也懒得理会。
小琪手脚伶俐,严真真至今仍不习惯凡事让侍女动手。看她斟好了茶,又要跪下捶腿,忙道:“你也自歇着去罢,我这里不必再服侍。”
“奴婢服侍得不好,请王妃责罚。”小琪“扑咚”一声又跪了下来。严真真头疼无比,这些古代的丫环们,自己稍稍特立独行一点儿,便把人家小姑娘吓得不敢喘气儿。可真让人捶腿,她自己又觉得不大自在。
“你往后也不必再做这服侍人的活儿,我另有重用。”严真真温言宽了她的心,“我身边服侍的人一向不多,也不甚讲究。更何况,如今又在战中,这些原不必在意。”
小琪一脸茫然地退了出去,留下严真真拧着眉心也有些茫然。
PS:刚从上海回来,虽然有些累,但还是奉上一章,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鼓励
正文第355章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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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双喜临门
最终,孟子惆定下了什么方针政策,严真真并没有过问。虽然她多少有些好奇,但女人干政,历来为人所忌。幸好此时还没有出现武媚娘干政而登基为女帝的历史,否则的话,大约更加引以为戒。
不过,严真真虽然佩服武则天和吕后,却绝不想当这样的“女强人”,站在整个象牙塔的塔尖。君不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说到底,她毕竟只是个女孩子,即使在现代活了二十多年,也还没有完全走过浪漫的花季。所以,她宁可自己有一些小小的爱好,做个依赖别人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