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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她的最高追求。
提供更准确的情报,她也假托七姑娘之手。当然,在孟子惆的军队,她也的确装模作样地从中联络了其中一个线人,三不五时地亲自接触了一次。至少,在孟子惆看来,多少解释了她的情报来源。殊不知,严真真为了掩人耳目,反倒添了些最新的消息给七姑娘,也算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了。
互惠互利,这样的合作关系,才会更加长久。当然,她也会询问关于龙渊的消息,知道他仍留在陈家,仿佛真把陈宅当成了他的家,把厨师当成了他的职业。好吧,一般来说,杀手这个职业并不太受人欢迎,但改邪归正,也不必改得这么彻底罢?
而且,他和七姑娘会定期会晤,地点便在七姑娘的那条船上。严真真怀疑,龙渊是想从七姑娘那里,得到些什么。
困扰龙渊的,一是过去的记忆,第二便是他的身世了。他与史侯世子面貌的惊人相似,让人能生出无限的遐想。而这一点,连纵横消息世界近十年的七姑娘,都没有办法探索出真相。猜测是有的,却总是缺乏证据去证明一个已经夭折的幼儿,怎么又会活过来。
“其实,直接去史侯那里,不是更容易么?”严真真自言自语。因为知道七姑娘与龙渊在过去相处甚欢,对于他们频频见面,更生出一种难以言愈的恼怒来。
不过,想到自己义无反顾地离开临川,赴巩凡助孟子惆,又生出惭愧。也许,是她自己的立场首先不坚定,又有什么理由去责备龙渊?他和她,各有各的理由,无论对与错。
“看起来,龙渊对那位七姑娘好得很啊……”提供消息的小黄鸢,有点幸灾乐祸。
严真真恨恨地瞪了它一眼:“他们本来就是相当好的朋友,两人走得这些,有什么好稀奇的?七姑娘……本来就是他的红颜知己。”
红颜知己在某种程度上,似乎与爱人相类。这个念头,让严真真的心里更觉得不舒服。干脆低下头,把自己的首饰设计图再度修改。
现代的首饰风格多变,仅仅是流行的款式,便是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设计灵感。
“又在鬼画符。”小黄鸢对于她的热衷表示不理解。
“这些图纸,以后会化作源源不断的银子。”严真真的想法更加实在。
小黄鸢表示更不理解:“你已经有了足够的财富,现在又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你不会真是要帮助孟子惆取得天下罢?”
“至少,我不想让他失败。”严真真耸了耸肩,“政治上我帮不上忙,唯一有点能力和兴趣的,就是在商业上了。况且,我现在的经济命脉,都被他掌握在手。别看我现在日进斗金,只要他耍耍手段,我就不名一文。”
“你可以东山再起。”
“除非我和皇帝合作。”严真真把图纸小心地收起,放在木屋的柳条筐里。她已经画了至少上百张设计图,但不会一次性地投放市场。
“其实皇帝对你也不错,你那便宜父亲还是他替你对付的呢”小黄鸢酸不溜丢地说道。
“是啊……”严真真叹了口气,“可是,我只有一个选择,不是帮他,就是帮孟子惆。相比较而言,孟子惆对我用的心思更多。人毕竟不是木头,我总要回报一二。”
严真真说着便揣了两张设计图闪出空间,留下小黄鸢茫然地站在枝头上发呆。
“人类……真是个复杂的东西。”它喃喃低语。
苹果天牛钻出脑袋,毫不客气地反驳:“我看你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这两天,你怎么没吃苹果?别忘了,你不勤于修行,化成人形可是更遥遥无期。”
小黄鸢悚然而惊:“不错,我还要修行。”
而空间外,小琪正在研究严真真的设计图:“王妃,这首饰的款式很别致,尤其是这个玉……竟然用金子包住边角,看起来又高贵又大方,一定会让人爱不释手。”
而现在,她只是单单看着图纸,便已经爱不释手。
“那当然,这种首饰的做法,我把它叫做金镶玉。在京城和金陵两地推出后,大受欢迎。尽管价格比普通的玉器要高出一倍,但仍是供不应求。”
“那不如多推出几款。”小琪目不转睛地盯着设计图。
“每一款我都只推五件,并且分别在京城、金陵和临川三地售卖。这样一来,便很少会有出席某个场合,出现首饰相类的尴尬。重要的是,我们能做这种金镶玉工艺的首饰师傅,只有一位。所以,在产量上,便成了最大的致命伤。不过,这样一来,也造成了这种首饰屡屡脱销,反倒更受人热捧。”
小琪忽然两眼闪亮:“不如让奴婢试试,能否做成功?”
严真真惊讶:“你也会做玉器?”
“王妃有所不知,奴婢家里祖辈便是专营玉器的,虽不敢说与玉匠大师相比,但在一地也算是小有名气,因此家里生活还过得去。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家父在做玉的时候得罪了一名贵人,最终祸延全家。”
说这番话的时候,小琪脸色平静。
“那时候,你多大了?”
“九岁。我们家的孩子,不论男女,在幼时便接受玉器制作的启蒙。事实上,我八岁时便已经能够成功制作玉器。”
严真真恍然,难怪小琪行事颇具大局观,想必她在此后经历了不少事。一个九岁的小女孩,骤逢家变,难免会在心智上迅速成长。这也是为什么小琪明明年龄并不算大,但比她那位主子小薇,更能洞悉自己的局势。
“好,如今巩凡商业萧条,你不如出去收购一间玉器铺子。我倒要看看,你做出来的玉,是否能赶上大师级的水准。”她很愉悦,没想到无意之间打算重用的女孩,还真有值得重用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