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严真真把对梅子的怨念,迁移到男人身上。
“是啊,还不如我们鸟类呢”小黄鸢立刻同意她的观点,“再过九年不到,我就可以化作人形。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先画下来,我天天对着看,兴许以后就能化作他的模样。”
严真真瞪视着他,不由莞尔,拍了拍它背上的羽毛:“我不会消沉的,这个时代若没有男人值得爱,我就进空间来自得其乐嘛”
她说得乐观,可空间仍然是寂寞的。而且,这寂寞,因为时间的关系,被拉长了二十倍。
小黄鸢虽然说话常常不着调,但插科打诨,还是让严真真心情转好,研开的墨不能浪费,干脆又写了两首小诗。
看着砚中墨迹犹浓,想到牡丹亭的火爆,她手里发痒,埋头疾书,又写下一部《西厢记》。
“你如今改行写剧本子了?”小黄鸢看着她洋洋洒洒,很快把砚台的墨写完了,只得认命地用爪子替她做苦功。
唉,还有八九年的光阴,才能变成人啊。那时候,她已经二十四岁了……
“我写的是银子。”严真真完全沉浸在莺莺和张生的爱情故事里,虽然一边写一边觉得这样的爱情并不值得提倡。不过在这个时代,已是难能可贵。
“你又要给自己找罪受了”小黄鸢不满。
严真真哑然失笑。
可不是?若再掀起一次狂潮,自己又要忙得空间里闪来闪去,还忙个不休。
“先不急着给人家戏班。”严真真仍旧低头,“临川集团还要再往南,到时候再推出这部昆戏,一准儿会再掀起一个临川集团的新高潮。”
“我刚接到小鸽子传来的消息,你的临川集团在金陵太高调了,如今已有几家商铺联手打压。”
严真真根本不当一回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正常现象。不遭人忌,那是庸才。端看小兰能否应对这一场风雨,小辉已动身前往金陵助她一臂之力。”
小黄鸢惊呆:“你就相信那两个孩子啊”
“他们是临川集团的中流砥柱。”严真真正容,“莫小看了他两个,异日成长起来,兴许不在螺儿之下。”
因为咱滑难行,中途歇了一夜。第二日又见风雨如晦,直到黄昏才抵达巩凡。这时候,严真真已经冻得双颊通红,恨不能在马车里烧个烤炉烘手。
古代的冬天,还没有因为温室效应全球变暖。而这样的冷,仿佛在骨子里。
严真真忍不住抱怨:“这样的天气,还要召我来巩凡。若是没有天大的事,看我怎么……”
咕哝了一半,便卡在喉咙口。城门口,甲胄齐束,刀甲分明。
黄昏,是一天中最孤独的时刻,在最后一娄阳光还未消逝之前,西天晦暗的天空里还是映出了晚霞最绚烂的浓墨重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