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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陈氏再看儿子那一脸带着希翼的青春羞涩,眼神略有些复杂。不过很快她就掩饰了去,只是一笑,“你要送几颗给你舅舅,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仙人村,还是算了吧。”
徐三思怔了怔,随即就明白过来了,“是儿子糊涂了。”
他家虽然跟叶秋达成了合作,但却是在暗中进行的。这件事,叶秋不想张扬,徐家更不想张扬。
要对付陶家,不是跳到明面上真刀真枪的跟人打上一场才叫痛快。在自身实力明显远不如对方的情况下,暂时躲在后头,让敌人拿不定主意,也是一种策略。
叶秋早跟徐陈氏商量好了。徐家能不暴露,尽量先不暴露。如果让陶家早早知道,想出其他办法来打击徐家。对她们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所以徐陈氏给叶秋的银票都做了番功夫,确保查不到自家。
看儿子很快明白过来,徐陈氏也笑了,“你不是糊涂,是还年轻,经的事少了。有欠思量也是常事。”
话虽如此,可徐三思还是有些忧心。“听说叶姑娘去了潞州,也不知情形如何。”
徐陈氏淡淡道,“放心,她应付得来。”
徐三思一时又忿然起来。“那个来征兵的徐校尉还差点杀了她,真不是个东西!也不知陶家喂了他多少好处,收买成这样。”
徐陈氏却道,“你有这心思,不如想想,为何陶家要花大力气收买那个武官?他又为什么要替陶家出个头?”
徐三思一脸的理所当然,“不就是钱字作怪么?”
可徐陈氏摇了摇头,“你又毛躁了。再细想想,往陶家在潞州的生意上想。”
这回徐三思很是琢磨了一时。才恍然道,“是那枣酒的生意!生意肯定特别好。”
徐陈氏这才露出几分恨意,“二十年了。他们陶家把持我们徐家的这门生意二十年了!这些年他们赚了多少黑心的钱?哼,我倒要看看,他们明年还能不能把这门生意做下去。”
徐三思有些不解,这回认真想了想才道,“虽说这回征兵闹了这么大的事,可似乎跟陶家也没扯上太大的关系啊?就算有骂的。骂的也是那郑亭长居多。”
徐陈氏这回却冷冷一笑,不再解释了。
徐三思知道问不出来。只好按下心中疑惑。
等到一大片菜地收拾完,母子俩都累得不轻,不过看着沉甸甸的菜筐,心里还是充满了劳动后丰收的喜悦。
只是回城时,经过一户宅院门前,却见几辆大车拖着行李,匆匆离开。那副样子,跟逃难差不多。
徐三思觉得怪异,都是县城的老住户,他当然认得这是郑家,也就是八角镇郑亭长在县城的老宅。
可这就快到年底了,哪家人不是匆匆往家赶,他家怎么反出门了呢?
徐陈氏在车厢里,似是察觉到儿子心意,“你若好奇,就下去打听打听,横竖咱们两家也有些生意往来,问下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