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慕远,会不会跟宁远有关?潘宁忽然一个闪念。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绑架她,会不会就是走私集团一员,在走投无路时学他父亲,拿她作交易?
一念至此,心上一片寒凉。
愣过神来,发现慕远不知何时回了,一双眼睛同样专注地盯着电视屏。
潘宁颤声道:“这就是你绑架我的原因?如果是,太让我失望了。”
慕远没回应。
“你就坦白吧,不就是要我爸放你一马?有没有必要用感情作遮羞布?你接近我是一早就谋划好了的,是不是,然后,我的孩子,所有让人崩溃的事……就只是为了今天。”潘宁继续语无伦次地控诉。
慕远让她发泄了一阵,才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跟你刚刚看到的新闻有关联?电视上提我的名字了,还是放到我的镜头了?”
“你敢发誓你跟宁远毫无关系?”
“我没必要发誓。”慕远还是很平静,“宁远那么多人,一个个都有罪吗?你父亲跟宁远的总裁走得也很近,你怎么不怀疑他是宁远的后台?”
“你胡说。我相信我爸的为人。”潘宁瞪他一眼,又急促道,“你能不能让我跟我爸通话。如果你是无辜的,一问便知。放心,我不会涉及绑架的事。”
“你实际上更关心唐末的生死。”
“唐末的生死和你的身份我都想知道。”
“随便。不过之后会出现的后果我也无法预期。”慕远从枕头下取出手枪,在潘宁讶然的视线里用枕巾慢慢擦拭。空气炎炎生烟,好像一触即燃。
总有针锋相对的一刻。他对此,并不是没有准备。只是可惜了,一上午的和谐氛围,终究是空。
慕远的姿态让潘宁愤怒。
愤怒给了她破釜沉舟的勇气。她抬起下巴,轻蔑地说,“有本事打死我吧。”在他的注目下,拨电话。
“爸——”听到父亲的声音时,潘宁感觉委屈,眼泪一下子蒙上来。
“宁宁?”父亲自然是诧异的,但很快说,“你嗓子不行,感冒了,需要找大夫吗?”
潘宁听父亲这样说,不觉好笑。这是当年绑架事件发生后她特意跟父亲交待过的暗语,生病表示受坏人劫持,处境危险,找大夫就是需要他立即出动警力。这么多年过去,想不到父亲居然还记得。
“爸,我很好。唐末怎么了?”她直截了当问。
“哦,你知道了?”
“电视上看到的。”
“车祸。不过,你别太担心,已经度过危险期。易慕远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