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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达佳珲早知道蒋妩会这样说。
只是当真听她说出口之后,心里的酸涩还是不可抑制的满溢了。
“我自然知道。”他的嗓音略有沙哑,随即道:“我只能说,恨不相逢年少时。不对,我年少时,还没有你呢。那么,是恨不相逢未嫁时?”
蒋妩听着他的自嘲,不愿让大好男儿就这样陷入一份永远得不到回报的感情里,便爽朗一笑,转身背对文达佳珲负手而立,任由夜幕降临之前寒冷的晚风,将她的长发吹拂向身后。
“丈夫存于世,定要建功立业,有所作为,你是豪杰当中的翘楚,一直是我亲佩的英雄,我与你虽无男女之情,却有朋友之义。比起那些前一刻山盟海誓,转眼就成了冤家的人来说,朋友倒是更会长久,既已知道在无可能,何必还要纠结?达鹰,你不如当我是个男子就罢了。”
文达佳珲看着她娇柔的背影黑被晚风轻抚的长发,只觉那画面当真美不胜收,她身上上好的锦缎料子,即便在漆黑一片的院落里。只有月光那么一丁点儿的光亮,也能反射出最柔和淡雅的光晕,将她衬的不似凡人4,像是谪仙。
“你就是个男子。我也喜欢。”文达佳珲痴痴地道。
蒋妩一瞬无言以对。
想到当今有许多男子有断袖分桃之义,她便一阵无奈。
文达佳珲虽放不下他,但该说的话都说了,也不会再继续纠结于此,只道:“蒋妩,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蒋妩见他岔开话题,暗地里松开了口气,道:“接下来,重建侯府,配合知府大人捉拿真凶。”
“你们那知府。就算知道真凶他敢去拿么。”文达佳珲嗤之以鼻,随即道:“你分明是不想在这件事上做文章了。”
蒋妩叹息道:“的确,现在更要紧的事情还没有做,这件事就先搁着吧。”
半晌她才又道:“我只是不相信,爹竟然会这样做。”
文达佳珲虽然不喜欢蒋学文。可也素来知道蒋学文那个脾气,既倔强又迂腐,他那样的酸儒生,会做这种事吗?
“或许是另有内情呢?你也不要想的太多了。一切早晚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蒋妩吸了口气,她素来不是会在一件事上纠结太久的人,“罢了,多谢你的开导。我不再多想也就是了。”转过身来微笑。
文达佳珲不敢太炙热的眼神去看她,在她眼神与他的交汇时,他窘迫的别开脸:“那就好。”
“天色不早,回去吧。”
“也好。”
二人离开烧焦一片的容德斋,举步往昨儿下榻的前院去。路上文达佳珲的虽未远远地缀行,眼看着快要到院门前时。才停下脚步道:“我就不与你们哪里搀和了,我自己用晚膳即可。”
“恐怕我公公会亲自去请你。”霍大栓是极热情好客的。
文达佳珲笑道:“我也没想到锦宁侯的家人会是这样的。实在是与他在外的名声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