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松连连点头,觉得自己留在家中给蒋妩做耳目,也是一件要紧的任务,心里平衡了不少,对听雨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听雨早就看出每次蒋妩都是带她出去,冰松有些小意见的。不过冰松是单纯善良的女孩,并不会因此而记恨在心,反而还会与她商议着多做一些她力所能及的事,不叫她太累。
她很感激霍十九当初将她安排在蒋妩身边。若非如此,将来不过是随意配人的命运,不如如今这般,起码活的像自己,做的也都是自己心甘情愿做的事。
蒋妩没有乘平日里那辆朱轮华盖的宽敞马车,而是乘了一辆普通的蓝幄小马车。只带了听雨一人,不多时就到了慧客居。
才刚下马车,便有一汉子迎上前来,道:“夫人,请岁我来。”
说罢转身进了店内,引着蒋妩与听雨二人上了三层,在走廊尽头的一间包间前站定,客气道:“夫人请进。”
蒋妩将帷帽摘了递给听雨,让她在门口守着,便推门而入。
包间是靠楼角的位置,南侧和西侧都有格扇,且这会子正是格扇大敞,能看到楼下四通八达的街道以及来来往往的行人。慧客居不远处就是集市,此处还能隐约听得到集市上的嘈杂声音。
文达佳珲正凭窗而望,负手摇着折扇。并不回头的道:“你来了。”
蒋妩“嗯”了一声,寻了个靠近门前方便撤离的位置坐下,拢了拢外头披着的小袄,道:“想吃什么酒?”
“今日其实不想吃酒。”文达佳珲有些失落,他以为蒋妩会走到他的身边,与他一同看看繁华的街道。他想他能够与她有一时间的比肩而立。
只是她不肯。
她那等聪慧,哪里肯给他一丁点的希望。
文达佳珲缓步走到八仙桌旁,在蒋妩对面坐下,道:“你近日来可好?我看你脸色极差。很是担忧。”
“劳达公子挂心了。我很好。”
“是病了么?还是伤着了?”
蒋妩不想回答,言多必失,恐怕会叫文达佳珲抓住其中有用的信息,就只端了茶碗来捧着,吸取其中的温暖。
文达佳珲满心热忱,她却防备着他,连这样的问题都不愿意回答,当真是叫他心里难受的紧,摇头苦笑道:“怎么,你是连话都不愿意与我说了?”
蒋妩垂着长睫,抿唇片刻,摇摇头道:“并非不愿意与你说话,只是毕竟你我立场尴尬,我想不到你我之间有什么话可说的。难道你开口说话时不会多想吗?不会担忧我抓住了你话中的信息吗?”
“我不会。”文达佳珲声音显急切的道:“蒋妩,若我真担忧,此番也不会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