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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都城紧锣密鼓的预备着皇上的万寿节时。宁远西南方一处偏僻的小山村里,曹玉缓步走到一处临山傍水的草屋前。
脚步停下,仔细听了周围的动静,确信无人跟踪后轻轻有节律的叩响了柴门。
斑驳的拆门内。纳穆听到那敲门的节律才松了口气,收了柴刀拉开了门。
见来人是曹玉。惊讶的道:“怎么是你?”
这人是霍十九身边最得力的人,从来都不会离开他跟前的,怎么如今竟亲自来了此处?
曹玉闪身进门,将柴门关好后拱手行礼。随后道:“在下奉命前来探望达公子。”
纳穆笑道:“主子在里屋,请进来吧。”
二人一前一后的穿过前厅,撩起蓝花软布的门帘就到了里屋。
屋内光线昏暗。右手侧临窗一面大炕,左侧是个水缸。里头还有半缸水,地上横竖丢着几个小板凳,角落里一个穿了身粗布衣裳的汉子正站起身,戒备的望着曹玉。
纳穆就以金语对那人说了句话。那人才放松了警惕。
文达佳珲正盘膝靠着墙看书,见来人是曹玉,惊讶的道:“霍英怎么舍得让你来?”
“怎么不舍得?知道您不肯回去养伤,爷很焦急,夫人又说您这里许有危险,京都城现在许也无恙的,就让我来了。”曹玉并不蠢笨,知道在文达佳珲跟前说什么才能触动他的心。
果然,听到了蒋妩的消息,文达佳珲眼神瞬间柔和下来,随即就有许多情绪隐没其中,形成一汪深不见底的泉。
“他们都好吧?”
“都好。只是担心您这里。听我一句劝,您在这里并不是长久之计,贵国那些探子许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短暂的平静被打破,您养伤都成了问题。不如立即回京都去,一则他们念着那是天子脚下,会束缚一些手脚,二则您现在也需要公爷的帮助。”
文达佳珲调整了个舒适的坐姿,心中却是油烹一般。现在他可是能深切的体会到霍十九被小皇帝追杀了家人时的感觉。他如今比霍十九那时的情况还不如。起码小皇帝与霍十九之间除了亲情还横着个君臣利用的关系。他可是被血浓于水的亲生儿子给算计了。
当初为了这个皇位,他的二弟算计他。
现在为了这个皇位,他的儿子都能算计他。
那个才十三岁的孩子,平日追着他身后学骑射,请教问题,处处都透着孩子对父亲的依恋,又有一股子少年人不服输的气势,很是像他小的时候。
现在回想,焉知那些讨好中存了多少真情多少假意?
“不必了。我会想法子的。”文达佳珲的声音有些沙哑。
曹玉见果真文达佳珲还是同一种说法,就从怀里掏出个信封递给他。
“这是夫人给您的。无论您怎么决定,还是先看信吧。”
文达佳珲愣了一下,伸出手去,却发现指尖不自觉的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