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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少行浅笑着拿了浴巾扶她起身之后直接将人裹起来抱上了床,道:“放心,宛月不敢乱来的。就算要有所动静,她也会听二哥的命令行事。”
“那若是二哥已经下过这样的命令了呢?”
“那就不只是宛月一个人伺机而动,南楚国早就乱了。”商少行剐了她鼻子以下,用干布帮她绞净长发上的水,指尖恰到好处的按摩她头上的几个穴位。
红绣舒服的闭上眼,享受他的按摩,就待昏昏沉沉之际,却想起今日在街上看到的一件事,让她立即清醒过来。
“修远”
“嗯?怎么了?”商少行停下手里的动作。
红绣回过身严肃的说:“我今日回来的路上,在城郊的市集,看到二婶了。”
商少行眸光微闪动,凤眸眯了起来:“哦?”
红绣看了看外头,压低了声音道:“二婶身边只带了奶娘张妈妈和贴心的丫头枚儿。而那个男人……”
“绣儿”商少行伸手点主她朱唇:“别说了,这事儿你就全当做不知。”
红绣神色一凛,“你早就知道了?”
“嗯。”商少行点头,搂着红绣靠在自己身上,顺着她半干的长发,道:“二叔对待二婶,算不得有情有义,女子深闺寂寞,郎心如铁,她心似冰,怨不得她要谋求新的幸福,况且对方才刚三十一岁,且才貌不凡,对二婶极尽体贴之能是,在她最空虚寂寞的时候,她又怎么能拒绝的了。”
红绣越听越觉着狐疑。古代的男子对这一类事情不是应该痛恨至极吗?为什么商少行反倒说的理所当然,还非常理解商金氏的处境?
商少行微笑着亲吻她的额角,随手抓过拔步床外间矮几上的象牙梳,轻柔的为她梳理长发,“绣儿,你只要好生照顾好自己,其余的事情都不要操心。有我在,我会护着你,再不会让他们欺负你。那些曾经对不起你的人,我会一个个的为你讨回公道。那些对你不怀好意的人,我也会一个个的扳倒他们,不说让他们不得超生,也要让他们再无还手之力。”
商少行语气中的森冷和决绝,让红绣不自觉的身子一抖。
“修远,你……”
“小姐,少爷,二夫人来了。这会儿正在第一进的花厅里用茶,带了许多礼物来,说是来探望小姐的。”
红绣一怔,她怎么会来??
商少行扬声道:“知道了,杜鹃,你先给二夫人上好茶和点心,就说你们小姐惹了风寒,有些发热,这会子才刚起身,正在更衣,即可就到。”
“是。”
红绣下了床,商少行立即充当了丫鬟的身份,打开衣橱为她拿了身碧色细布的袄子,配上同色的八幅裙。拉着她到梳妆台前坐下,亲手为她将长发挽了个纂儿,斜插了一支鎏金的蝴蝶簪子。又拿了件鼠灰色的貂绒比甲为她套在外头,亲了亲她略显苍白的脸颊,道:“走吧,我送你过去。”
“好。啊”
才说一声“好”,商少行就已经将她抱了起来,随手抓了自己的披风为她蒙住了头脸,笑道:“你身子染恙,不宜走动,小的这顶‘轿子’最是舒适,头发还没全干呢,可不要自己出来惹了风寒。”
红绣的耳朵贴在他胸膛,听着他的声音闷闷的传来,既有磁性,忍不住心下柔软,安心的靠在了他的臂弯。
第一卷为己筹谋第三百七十八章一枝红杏出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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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章一枝红杏出墙来
绣中园原本是商金氏居住了好些年的地儿,如今走在第一进的正堂中,像个客人似由着院子里的婢女服侍着喝着茶,她心里头百般不是滋味。对商少行以及诸葛红绣的恨,是从骨髓里衍生出来的,非将他们剥皮抽筋不能解恨。
然而此刻她又不能不忍耐,不得不摆出一副亲切和善的笑脸来,借了个由头就来看红绣。因为今日下午在城郊那匆匆一瞥。
红绣丫头眼尖的很,绣布上比头发丝还细的绣线,她都要分成几股用牛毫小针来刺绣,且绣的精致平整,她与陈郎如此接近,她又怎会看不见?
要怪,就要怪她太不小心了。怎么会忘情到在街上挽了他的手臂。可是若她真的看到了,在府里乱说一气,她红杏出墙的罪名可就做实了。商崇宗如此好面子的人,到时候怎么会放过她?
她也曾犹豫过,出自书香门第,在闺中《女训》《女戒》她也不是没有读过“三从四德”以夫为天她更不是不懂,在头些年,她虽然心中妒忌的要命,不也是为商崇宗纳了妾?
是商崇宗的绝情,一步步将她逼入了这条死胡同。他不爱她也就罢了,连最基本的尊重都不给她,她又哪里能将心思继续放在哪个绝情郎身上?
在她最空虚,最寂寞的时候,缘分就那样从天而降,在白云寺擦肩而过,即便隔着纱帽,她也将陈郎秀逸的身影看的清楚,那时候他正夫妻一个摔倒的孩童,温柔的帮那孩子拍掉一身的泥土,即便弄脏了自己的书生袍,也仍旧笑的那样温柔。
她看惯了美男子。要说皮相,商府中的男人哪一个不是俊美不凡?就连商崇宗年近五十岁的人,也年轻的如不惑之年,英俊一如年轻之时。
她过惯了富贵生活,这些年在商家,天塌下来有老太太顶着,她除了哄哄老太太,斗斗小妾,其余时间都是在享受生活,富足对她来说,已经如空气一般。
而陈郎很穷,论皮相,他不如商崇宗。论身份,他不如商崇宗,论身家,更不及商府富贵之万一,他只不过是个穷书生,在市井之中卖些字画过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