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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却并没将情绪表露出来,只有心中暗暗生气。上次吕国公来抄家,两人都被叫去御书房外头罚站,她以为吕国公那样的人,就算再冲动也不至于愚蠢到不能领会上意,再加上阮筠婷被罚去了审奏院做粗活,这事也算有个结局,往后他们两府井水不犯河水便是了。
怎么今日,吕家竟然趁着徐家大摆宴席的时候前来捣乱?
明知不是好事,她却不能不让吕国公府的人进来。只能点头应允。
不多时,就见一中年人带着两名随从,抬着一个精致的巨大花篮进了门。花篮中装了满满的各色鲜花,颜色缤纷夺目,却不分种类,杂乱无章的挤在一起,毫无美感可言。在花篮一边,还绑着一条约莫三寸宽三尺长的红色绸带,上头写了一句情诗:
“恋卿情切忆相思”
中年管家笑着道:“回徐老太太,这是我们少爷送给阮姑娘的贺仪。”
刹那,所有人的眼神都看向阮筠婷,有研究的,有嘲讽的,各含深意。
红霞飞上双颊,阮筠婷险些气的背过气去。吕文山荒唐至极,竟然公然毁坏她的清誉!让人瞧她的笑话!
看了一眼老太太,又看了看大太太和三太太,阮筠婷抿了下红唇,袅袅婷婷上前,端庄的站在花篮一旁,道:“我与贵府公子并无交情,怎能随意收下他的贺仪?还请将此物带回去吧。”
“这……”
“若是你怕觉得难办,我亲笔回信一封,也叫你好交差。婵娟。”
“奴婢在。”婵娟到了跟前。
“去预备笔墨。”
“是。”
婵娟领命下去,不多时就端来了笔墨纸砚,站在一边乖巧磨墨。厅内寂静,众宾客都看着阮筠婷,等着下面的好戏。也好奇她如何处理这件事。
阮筠婷拿了毛笔,想也不想的在“恋卿情切忆相思”的右侧,写下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七个大字
她一面写,一面有人跟着念,感觉上,却好似她在数吕文山那一句情诗的字数。大家越发的不清楚阮筠婷是何意。君兰舟眨了眨眼,突然扑哧儿一声笑了出来。
“兰舟,你笑什么?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君召英低声问。
君兰舟点头,忍俊不禁的在君召英耳畔低语了一句。
君召英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到七就没了下文,是乃忘八,忘八,王八也!哈哈哈!”
原来如此,竟是拐着弯的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