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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自己说话很大声,可实际上她的声音清浅的如蚊嘤一般。红豆和婵娟原本在说笑,见阮筠婷脸色苍白虚弱的很,都唬的不轻,扔了木勺扶着她起身,手忙脚乱的帮她擦干了身上穿了件雪白的寝衣,一人一边扶着她回了卧房。才刚躺上床,阮筠婷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红豆拿着帕子帮阮筠婷擦头发,婵娟担忧的道:“姑娘身子也太弱了,沐浴都能晕。”摸摸阮筠婷的额头和双手,似乎体温有些低。
“对了,水神医不是留下一叠方子么,你快去拿来,看看里头可有对症的。”
一经提醒,婵娟马上去找了那一叠药方,可马上又泄气了。
“我不识字……”
红豆也苦了脸,拿过那些药方翻了翻,气恼道:“哎,它们认得我,我不人的它们!”
“要不拿去给岚爷瞧瞧吧。”
“这么晚了,各院都落钥了。”红豆蹙眉道:“你留在院里,先给姑娘将头发绞干。我去。”
“还是我去吧。”落钥之后要想开院门,可是要费一番口舌的。
红豆道:“你细心些,还是你伺候姑娘。”主要是婵娟性子太急,让她去保不齐会惹出什么麻烦来。还是自己去比较妥帖。
婵娟闻言点头,不在辩驳,嘱咐红豆仔细一些。便去给阮筠婷擦头发。
夏夜略凉,婵娟披了件水绿色的披风快步出了门,攥着那一打药单字疾步往前走去,谁知到了东跨院与西苑的门前,便被两个婆子拦了下来。
“我是静思园的红豆,有急事要去潇湘苑见岚爷,还请妈妈通融一下。”说着荷包里拿出一小块银子。笑着商量道:“这点小钱,请妈妈喝酒暖身子。”
两个婆子对视了一眼,将银子收了,开了门却不让红豆过去,其中一个门神似的在门口守着。无论红豆如何说,她就是三个字“不准过。”另一个婆子则是撒娇如飞的道了东跨院馨岚居,讨好的给三太太报信去了。
三太太这会子刚躺下,还不曾睡着,听了消息只吩咐常妈妈道:“去将那丫鬟大发了,夜里落钥了,哪有随意让人过的道理。”
常妈妈觉得有些不妥,“太太,万一阮姑娘找岚爷又急事呢?”若是拦下红豆耽误了事情。他们可是首当其冲会被埋怨的。
三太太不耐烦的翻了个身,“两个屁孩子,能有什么事,折腾什么折腾,你下去,若是那个红豆敢起刺儿就给我关拆房去。留着我明儿个发落,我好歹也管着一家子人,怎么能因为一个小小的阮筠婷坏了规矩!”
常妈妈闻言知道三太太已经打定了主意,便只能领命下去传话了。那跑腿的婆子听了命回去将门锁了,不让红豆过。
红豆强压怒气,解释道:“我们姑娘病了,水神医给留下了方子,我们都不识字,就想着让岚爷瞧瞧,还请两位妈妈通融,若是姑娘有个万一,老太太也会动怒,那也不是你我奴婢能承受的起的。”
“三太太吩咐了,落钥之后就是谁都不许过!”
红豆怒极了,声音也尖锐起来:“那我跟你们去回三太太!姑娘病了,三太太不管不问的,若出了事谁担待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