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月,这一生,他终究是与她无缘……
“水叔叔?”
水秋心的大手贴在她脸上,将温暖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阮筠婷浑身发冷,原本依恋这个温度。可是水秋心迷离的眼神和充满怀念的表情,让阮筠婷心中不自然的颤抖,她知道,她和死去的凌月长相相似,水秋心是在透过她来怀念故人。
阴阳相隔的人,只能靠看着别人来回忆。何等可悲?若阮筠婷此刻是个旁观者,不是被借用回忆的“别人”,她一定会被水秋心的痴心所动容,然而现在被他迷茫痴情的目光注视着,阮筠婷已经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还哪里有心思多想。
“水叔叔。”
“师傅。”
阮筠婷的第二声轻唤和君兰舟的声音混在一起。
水秋心和阮筠婷同时一惊,看向声源方向。
君兰舟笑着进了屋,道:“药方和施针的方法我已经一字不漏的告诉太医了。”
“嗯。”水秋心此刻也颇不自在,转身到了窗前的圈椅坐下。
君兰舟就好似没有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附身探了探阮筠婷额头的温度,露齿一笑:“什么时候醒的?感觉如何?”
阮筠婷方才紧张别扭的感觉消失了,回他一个微笑:“还好,头还是疼,但是可以忍耐了,也不是特别恶心。就是身上没什么力气,我觉得自己像一滩烂泥。”阮筠婷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想要撑着胳膊坐起来,却没使上力气。
君兰舟扶着她起身,在她背后垫了两个软枕。方才她的声音柔软沙哑,描述自己病症的语气听起来像是撒娇,让他现在的动作也多了几分轻柔怜惜。
“放心吧,师傅已经有法子了,痊愈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我听张太医说你也是才刚刚发病,要治疗定会比那人容易。”
说起“那人”,阮筠婷难免想起刚才的事,瞪了他一眼,数落道:“往后请你做事注意场合,刚才真是要被你吓死了。若是真的被拉出去砍了头,那还不如不要来,你不觉得亏吗?”
“不是有你在么。”君兰舟一撩粗布长袍下摆在床畔坐下,说的理所当然,左手抓着阮筠婷放在被子上的左手,右手为她的胳膊按摩,“这么捏捏你能舒服些,总躺着,骨头都要散了吧?”
“是啊。”阮筠婷这会子疲惫的好似连抬起眼皮都极困难,声音也不如刚才底气十足。
君兰舟道:“趴下,我帮你按摩,待会儿又要扎针了。”
“好。”
阮筠婷在君兰舟的帮助下趴在床上,只穿了白色绫衣的她,身材越显得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