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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虽不清楚阮筠婷为何会说要去找绣妍丹,但她既然说得出口,就是有几分把握。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自然只能信任她。

“母妃,您不要着急,父王一定有救。”

阮筠婷骑了雁影,不要命似的飞奔回徐家。

坦白的说,裕王爷此人她并不喜欢,他对她算不上好,对君兰舟的生母长公主也有许多亏欠,更有许多行为是她不理解的。可无论如何,他是她爱人的父亲,是她挚友的父亲。无法眼看着他去死而不尽力想办法,明知道老太太手里的绣妍丹能救活他而不去取。她可以亲手夺走那些绊脚石的性命,却不能让君兰舟难过。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拿到绣妍丹。

雁影奔回徐府,阮筠婷并没在大门前下马,而是直接将马骑进了院子径直到了松龄堂,一路上引得下人们惊呼连连议论纷纷她也不在乎。到了松龄堂,把缰绳随手扔给画眉让她看着雁影,进了里屋。

“老祖宗!”

“婷儿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大太太和二太太都在,见阮筠婷如此都很奇怪。

韩斌家的这时进屋,在老太太耳边耳语了几句,显然是将阮筠婷骑马直奔进来的消息告诉了她。老太太眉头紧锁,在罗汉床上坐正了身子,对着大太太和二太太摆摆手。

大太太和二太太便识相的起身行礼,退了下去。

等韩斌家的也出去了,阮筠婷直接提裙摆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老祖宗,婷儿有事求您!”

老太太知道事情不简单,并未马上答应:“你说说看。”

阮筠婷便将裕王爷遇刺危在旦夕的情况与老太太说了。最后道:“……水叔叔说,现在如果有审议见死不救的绣妍丹,裕王爷或许有救。上次我父王给的绣妍丹不是才用了一成吗?有那些剩下的,一定可以保住裕王爷性命。老祖宗,求您大发慈悲,将药给我吧。”阮筠婷额头贴地,连磕了几个响头。

老太太面色阴沉着,想也不想的道:“婷儿,你可知道你是在白日做梦?那绣妍丹当初我就说的很清楚了,给你用了一成。那是看在你母亲的份上,也因为那药师因为你才得来的,就算现在我快要病死了。我也不会用的,我还要将那药留下,等着徐家万一遇上为难的时候拿出绣妍丹来说不定有用,再不济,将来徐家落魄了。将这神药变卖了也能东山再起。你却叫我把药拿来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老祖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平日吃斋念佛,为的是什么?难道行善积德只是在口边说说就算了的?真的要救人,你怎么就不救了呢!”

“你太天真了!绣妍丹不可能随便给人!”

“您就当当初这药我都吃了,就当没有这药,把药给我吧!”

“不可能!”老太太失望的看着阮筠婷。被她的执着气的半死,“你速速回静思园去,别在这儿胡搅蛮缠!”

“老祖宗。我这要是算胡搅蛮缠,您将我父王给了我的药私自秘下,到了关键时刻也不拿出来救人,算不算是自私自利!”

“我自私自利?!”老太太气节的指着自己鼻尖,怒冲冲的一拍小几:“婷儿。你不要太放肆了!就算你现在是西武国的端阳郡主,你也是我的外孙女!”

“正因为我是您的外孙女。现在我才是来跟您商量取药,而不是直接进宫去见皇上!”阮筠婷站起身,一字一句说的很是清晰:“裕王爷在皇上心目中是什么地位老祖宗比我还清楚,如果皇上知道咱们家有这个药,下了圣旨来让老祖宗将药献出,您献是不献?何况若真让皇上知道您有绣妍丹儿不上交,皇上一定会怀疑,先皇死的时候您为何不拿出来,或者更早的时候咱们徐家怎么不把药拿出来?咱们知道这绣妍丹才来没多久,可外人都知道我父王给的那颗绣妍丹早就被我父用了。现在再弄出一个来,算不算欺君?这其中细节,婷儿就算不一一列举,老祖宗也能分析得出吧!

老太太气的浑身发抖,瞪着阮筠婷的眼神像是嫩个喷火:“早知如今你留着性命是来顶撞我,当初那绣妍丹我连一成都不给你用!”

一句话敲在阮筠婷心头,就像是被锤子狠狠的砸了心脏一下,又闷又疼。不论老太太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也不论她对她有多少的真心实意,这一句,终究是挫伤了她。

阮筠婷抿着唇,不在多说话:“老祖宗,给还是不给,您说了算。您若觉得婷儿的话不管用,稍后自然有皇上的圣旨来!”阮筠婷说完就走。

老太天看着阮筠婷的背影,真是气的牙根痒痒,然而,刚才阮筠婷分析过的情况也的确是现实,若皇帝知道徐家有绣妍丹,麻烦就更大了,到时候想治徐家一个什么罪名,还不是都看皇上的一句话?更何况上一次阮筠婷已经带回了振国司里关于徐凝梦陷害徐向晚的口供,且现在徐向晚已经赐姓“姬”……

老太太思前想后衡量利弊也不过是呼吸的功夫,眼看着阮筠婷要迈出门坎时,老太太沉声道:“罢了,你跟我来!”

阮筠婷面上一喜,回过神行大礼:“多谢老祖宗!”

阮筠婷带着绣妍丹骑着雁影飞速赶回裕王府的跨院时,才刚进院门,就听见室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阮筠婷惊恐的握紧了手中的瓷瓶,跑的鬓松钗迟的进了屋,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大声嚷道:“水叔叔,绣妍丹来了!”

可看到屏风里面的景象,阮筠婷手上的瓷瓶险些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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