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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处,君兰舟抬起头看着阮筠婷,笑容很是轻松,语气却带了紧张:“婷儿会不会觉得我冷新冷血?为了定点的事,连朋友都疏远了。”
阮筠婷摇摇头:“你虽然聪明理智。但可不是个冷血之人,你那样重情义。都无奈要疏远他,可见其中比有缘由,只是我想不到萧大哥是那种人啊。”
萧北舒性情洒脱爽朗,不拘小节,做事随心所欲,常常出人意表,满腹才学是大梁国乾元十年的状元,更因为他敢于顶撞皇帝,放着位高权重的大臣不做,甘心情愿的去书院做个先生,而将他的身上涂满了侠义和传奇色彩,他好音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此雅致的一个人,却也能上树掏鸟蛋,下田帮农人种地,可以和红枫山附近的孩子们玩成一片,那么豪气的一个人,能画出最漂亮的风筝,做出最精致的风车,所有的孩子都喜欢他。
其实在阮筠婷的印象里,这样的萧北舒其实更接近穿越人士,他不拘小节的性格和一些与现代人接近的思想,都比她这个地道的现代人还要现代。她如何能想得到,他的身上也有复杂的秘密?
君兰舟见阮筠婷眸光悠远,便知道她在回忆往事,叹息着道:“婷儿我若不是有真凭实据,断然不会妄下结论,北哥儿他毕竟是我至交。只是,这事你仍然不能不防。你身上的玉佩有什么说法我不清楚,但北哥儿是想要的,这是其一,而且我猜测,他想要你的玉佩,是与他的身世有关。”
“身世?”阮筠婷歪着头,长发柔顺的垂落在胸前:“你猜他的身世是什么?”
“北哥儿是萧大人养子,却从不会萧家去住,与家人并不亲厚,而且他身边,常有监视跟踪之人。”
“对。”经君兰舟的提醒,阮筠婷也想起来了:“萧大哥身边的确有监视的人,我就曾经遇见过。”
“婷儿,你想,什么人会有能力在红枫山守卫如此森严的地方布下监视北哥儿的探子?难道书院中的侍卫都是死人吗?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件事侍卫知道、默许。”
阮筠婷补充道:“更有可能的,是连书院的侍卫也在帮助监视。可是,什么样的人,需要这般劳师动众的监视?能下令做出此事的人,我只想到一个。”
“当今皇上。”阮筠婷和君兰舟异口同声。
得到相同的答案,两人相视一笑,顿觉默契非常。
君兰舟伸出手隔着桌子握住阮筠婷的素手,“那么婷儿,你猜,皇上为何要严密监视北哥儿?”
阮筠婷嫣然一笑,回握住他的,“你都有了答案,何必来问我?罢了,让我想想。”阮筠婷便站起身,缓缓踱了几步:“做皇帝的,最在乎的当为江山稳固,能够让皇帝做出失常之事的。必定是威胁到了他的江山皇权。他监视北哥儿,想来因为北哥儿的身世,有可能会危及到他的江山。就如同他暗杀裕王爷,也是因为裕王爷做了什么让他忌惮之事。更如他故意设计,利用了彭城的三万守军和百姓的姓名激发全国军民的愤恨……”
阮筠婷说到这里,气氛难平,怒气冲冲的坐回原位。
君兰舟也甚觉得悲凉,沉声道:“是,你说的对。那么你再猜猜,北哥儿的身世为何?”
阮筠婷压低了声音。道:“老祖宗曾经说过萧大哥是养子,当年八姑娘在世的时候,曾经喜欢过萧大哥。照理说,萧大哥这样的身世和才学,老祖宗应当同意才是,可老祖宗却是借长幼有序的借口将此事搪塞过去。当时我就觉得事情有异了,老祖宗怕的是连累了徐家。显然,她那一辈人知道这件事。”
阮筠婷索性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在君兰舟旁边,低声续道:“坊间传闻,皇上登基之前并非先皇最器重的皇子,先皇最属意继承王位的是太子。后来太子谋反,太子在流放途中自尽身亡,太子妃和太子之子也都一同以身殉之。先皇便开始器重当时的十四皇子,也就是裕王爷,后来先皇病重之时,裕王爷却和九王爷一同拥护八皇子,所以才有了现在的皇上。这传闻不论真假。听在皇上的耳中必然不舒坦,若传言是真的。皇位就等于是裕王爷让给皇上的,而且裕王爷不像九王爷是个闲散王爷,他手中握有兵权,还握有整个梁城的城防军和京畿卫,在外面也是威名赫赫。皇上必然对他有所忌惮。再加上经过这么多年,许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勾起了皇上的记忆,所以,皇上才会名人刺杀王爷。而萧大哥……”阮筠婷语气一顿,拉过君兰舟的手,写了两个字——太子。
君兰舟赞赏的望着她,觉得能有一个如此聪慧的女人一生为伴,真是人生幸事:“对,我猜也是,否则,皇帝根本永不着这么紧张,整日派人盯着北哥儿。”
“但是我有个疑问,皇帝这样狠毒的人,直接杀了萧大哥断了太子的根脉也就是了,做什么要留着他的性命给自己找麻烦?”
君兰舟冷笑:“这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得而知,想来,留下北哥儿必然是对皇帝自己有好处,或者是他有什么必须留下他的理由吧。”
“那么……”阮筠婷有些迟疑的道:“既然萧大哥是因为身世才被皇上盯上,又是为了什么才想方设法的要我的玉佩呢?”从怀中拿出青玉的蝠纹玉佩,“这是文渊以前给我的信物,文渊的东西,萧大哥要来做什么?”
“好了,不要猜了。”君兰舟搂过阮筠婷,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爱怜的一下下顺着她的长发:“你只需知道防备着他就是了,既然这玉佩如此重要,咱们留着或许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