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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后院的方向传来一阵哭声,丫鬟尖锐的嗓音哭叫着:“郡主呢!若是郡主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也不要想活命!”
“郡主被君大人带走了,应当无碍。”
“那快找阿,前门后门侧门,但凡是能离开养心小筑的所有出口入口都去给我打探清楚了,君大人和郡主两人在外头若是与刺客正面交战,怕是凶多吉少啊!”
“是!”
……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对话声,阮筠婷笑道:“是红豆和婵娟,见不到我定是急坏了。”她才刚还担心红豆中了迷魂香,后宅又起了火,会不会伤到她,现在听到她还有力气底气十足的指使侍卫去寻人,就知道她没事。
“红豆,我在这。”阮筠婷扬声道。
这一声,让周围所有下人们都看过来,君兰舟用袖子擦了擦阮筠婷的脸,又随便抹了抹自己的。
众人谁都想不到,才刚跟他们一起灭火的竟然是两位主子,忙行礼:“见过郡主、君大人。”
错杂的脚步声从月亮门的方向传来,红豆、婵娟和赵林木家,带着一群小丫鬟和几名侍卫快步跑来,看到阮筠婷和君兰舟换了身下人装扮,都安然无恙,均放下心来。
婵娟拉着阮筠婷的手上下打量。见她脸上还有后灰尘,忙拿了帕子帮她擦脸,又解开自己的棉斗篷披在阮筠婷身上,嗔道:“郡主好狠心,明明混在人群里,看着咱们着急,却不提醒一声。”
阮筠婷紧了紧披风的领子,笑道:“是是是,是我不对,婵娟丫头说要怎么罚我啊?”
红豆道:“郡主和君大人机智。竟能想到这样的法子,只要您没事,奴婢们就放心了。哪里敢逾距说什么罚您?”
赵林木家的对着夜空拜了几拜,道:“郡主、君大人,外头天凉的很,要不先去前头找一间没损坏的客房歇一歇,暖和暖和?”
“也好。”
阮筠婷颔首。回身吩咐赵林木家的督促下人们清点损失和伤亡情况,又命人分工整理宅院,这才和君兰舟一起带着红豆和婵娟去了前院客房。
纵火之人烧毁的是阮筠婷在后宅的卧房和前院的悠然堂,其余的屋子倒也无碍,君兰舟居住的客房更是无恙。安国伺候君兰舟洗漱更衣,婵娟和红豆则是在后间为阮筠婷挽起长发。换上小丫头临时找来的棉袄和长裙。
一切打理妥当之后来到外间,见君兰舟已经一身清爽的坐在八仙桌旁的绣墩上。
“兰舟,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君兰舟上下打量她。如今她穿着丫鬟们才穿的草绿色细布长裙和对襟交领的棉袄,少了许多华丽装饰,倒显得越发清新可人起来。他见过的许多美人,无不是用华丽的装饰和精致的妆容打扮起来的,阮筠婷却是个例外。不刻意装扮,更加清新悦目。
“来。坐下吃杯子茶,压压惊。”君兰舟一指早就放在圈椅上的黑色貂裘,吩咐婵娟:“那件,给你们郡主披上,她怕冷。”
“是。”婵娟和红豆为阮筠婷披好了貂裘,行礼退了下去。
阮筠婷则是疲惫的趴在八仙桌上,想起方才火光冲天刀兵相向的场面,仍旧心有余悸。
“兰舟,你说会是谁派了人要杀我?”
“不见得。”君兰舟放下茶盏,晶亮双眼在明亮而柔和的落地八角宫灯的映衬下,显得越发波光潋滟。
阮筠婷索性偏了身子,枕着君兰舟的手臂:“你说不见得,是何意思?”
“婷儿,冬日里天干物燥,若是刺客真有心放火,你觉得那火是咱们轻易可以扑灭的吗?”
阮筠婷抿唇不语。
“还有,刺客武功高强,都可以突破层层防御到你卧房去下了迷魂香,若是真想杀你,什么毒药不能下?”君兰舟越是分析,越觉后怕,如果刺客真有杀死阮筠婷的心,说不定他赶到的时候,阮筠婷已经一命呜呼了:“不行,往后我干脆搬到后头去住,离你近一点我才安心。”
君兰舟担忧的事阮筠婷自然也想到了。坐直了身子左手撑着下巴:“那当然好了。”想不到刺客的一次截杀,竟然改变了君兰舟的意思。前一阵为了君兰舟住在后宅还是前院,他们两人还曾经争执过一番,最后还是阮筠婷妥协了,谁叫君兰舟有正当理由呢。如今他自己提出来,岂不是好?
“可是……”阮筠婷一想到方才的事情,越发觉得疑点重重,“刺客安排这种漏洞百出的刺杀,目的何在?不给我下致命的毒药,难道是想掳走我?”
“有这个可能。“君兰舟点头。
“抓了我去有什么用?难道是父王得罪了人?对方抓了我去,好威胁父王和岚哥儿?”阮筠婷一想到阮筠岚和雷景焕或许会有麻烦,就担忧的皱起了眉,比方才被下了迷魂香面对刺客的闪闪白刃还要忧愁。
“郡主。”正当君兰舟要开口劝说之时,安国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郡主,大人,正门来了一群大梁国的城防军,带头的是个穿玄色官服的大官,说是奉了皇上口谕,来给郡主请安。”
阮筠婷和君兰舟闻言,对视了一眼,刚才还想不明白的事情,隐约浮出水面。
阮筠婷提着貂裘的下摆站起身,平静的道:“是么,那我定然要去见见这位大人了。”穿玄色官府的。定然不是城防军的人,难道是其它武官,大半夜里闲着没事,还在城里帮着城防军巡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离开客房,过穿堂到了悠然堂所在的前院,过了垂花门,就看到一个英挺身影正站在不不远处,身后还跟着二十余名城防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