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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筠婷点了点头。脑海中散落的那些片段,因为知道了这个惊天秘密而串成了线,她看过许多野史杂书上的确提过,绣妍娘娘研造过许多神兵利器,在她看来,那些神乎其神的记载,就仿佛是人们将那伟大的绣妍娘娘神化了一半。
可现在一想,阮凌月自称自己做来玩的“千里眼”,怎么越想越觉得像现代的望远镜?她知道阮凌月和她一样都是穿越来的,她若真的闲来无事做个“手工制作”消磨时间,也似说得过去。那么,绣妍娘娘也当真是一个聪明又厉害的古代人了,她简直是个发明家。
“……婷儿。”
“嗯?”听见君兰舟的声音,阮筠婷猛然回过神。
“我叫了你四五遍。”君兰舟无奈的揉揉她的长发,“在想什么呢?”
“在想,萧大哥可能真的是太子遗孤,且知道宝藏的秘密。”左右看了看:“景升呢?”
“赶着回边关去了。”君兰舟道。
两人进了宫门,上了代步的马车,君兰舟压低了声音感慨道:“文渊是真心在乎咱们两人的安危。否则这种皇室秘闻,绝不会让咱们知道的。”
“是啊。”阮筠婷靠着君兰舟的肩膀,道:“我原本只是好奇心重,觉得这么多人想要这个玉佩,又猜想玉佩后头可能有什么神秘的组织,所以一直留着,可现在我既知道了玉佩涉及到龙脉宝藏,就算皇上杀了我,我也不会交给他的。”
伸手入怀,取出玉佩来交到君兰舟手里,在他耳边耳语道:“兰舟,你拿着这个,将来有朝一日找到宝图,和文渊一同开启宝藏,用那些神话一样的武器灭了狗皇帝,给你父王报仇,也给我六表哥,给彭城冤死的那些人报仇。”
君兰舟望着手中温润的翠绿玉佩,眼神迷蒙又深邃。阮筠婷的一番话,正说到他的心坎里,想必韩肃也有此打算,可是,韩肃方才叫景升来传话,却是万事都以阮筠婷的意愿和安危做首要考虑的。找到宝藏,有了财力和武器,他们成事就容易一些,可若没有宝藏,难道他们就做不成这件事了?
君兰舟傲然一笑,无非多隐忍一段时日,等皇帝放松戒备,等他们积累实力罢了。他这辈子不如意的事情太多,别的没练会,就学会忍耐了。
君兰舟将玉佩塞给阮筠婷,压低声音道:“你自个儿放着吧,既是你的东西,它背后牵扯出什么力量也好,什么宝藏也好,都与我无关,你自己说了算。况且,你的情况现在危急的很,万不得已拿它还能保命,你的性命可比那个什么宝藏重要的多了。”说罢亲了阮筠婷的额头一下。
阮筠婷的心如同有柔软的羽毛粘着蜜糖刷过那样甜,她是绝不会置身事外的,反正玉佩放在她这里也一样。便将玉佩收了起来。
回到延寿宫,想着这个时候徐向晚若是不用侍寝,就该睡了,谁知路过正殿,却见徐向晚正披着一件水蓝色的缎面棉氅走在前头,白薇在一旁搀扶着,两人显然是才从外头回来。
“晚姐姐。”阮筠婷笑着追了上去。
徐向晚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笑道:“见了君大人,你心情也好了?”与语气明显的揶揄。
阮筠婷一扬脖子,理直气壮的道:“是啊。我见了他就开心。”
白薇闻言捂着嘴扑哧笑了。
阮筠婷白了她一眼,“白薇丫头笑什么,我和你们娘娘熟。才不说违心的话的。”
“是,郡主恕罪。”白薇嬉皮笑脸的行礼。
阮筠婷也不在招惹那嘴皮子厉害的小丫头,转而问徐向晚:“这么晚了,你去哪儿了?”
“太后病危,虽然她被幽禁着。可到底是皇上的母亲,皇上心里还是惦记着的,所以我去看看。”
“太后病危?”阮筠婷有些惊讶:“太后被圈禁了这么多日子了一直都好好的,怎么无缘无故的,突然就病危了?”
徐向晚嘲讽一笑,说了句阮筠婷听来丝毫不沾边的话:“公孙丞相病危了。”
阮筠婷越发的不明所以。丞相病危,与太后病危有什么相干?
两人进了屋里,阮筠婷又与徐向晚闲话了一阵子才回她近来居住的侧殿。夜深人静,望着柔和的烛光映衬下显得古朴典雅的宫殿,阮筠婷突然想起了徐向晚方才说的话。
徐向晚是个聪明理智的女人,从来不会漫无边际说一些没用的,可见。太后病危与丞相病危这两件看似不相干的事,必定是有联系的。
可联系究竟是什么呢?
徐向晚当时为何露出那种似鄙夷又似嘲讽的笑容呢?那表情中的轻蔑直接的很。让她想起她这次重生之初,徐家的老太太和几位知道徐凝秀通奸被发现后来自尽时的表情。
阮筠婷百思不得其解,只不过这件事毕竟与她没有关系,她还挂念着玉佩的事,也就没再往细致处想,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次日她照旧起身后与徐向晚去园子里赏梅,闲下来了便去迎香苑找君兰舟下棋,谁知到了那里却扑空了。
“你说君大人出宫去了?”
“是啊。”小太监恭恭敬敬的道:“君大人今儿一早收到帖子,说是有朋友邀请他出去品茶,便跟德公公那里报备了一声,出宫去了。”
阮筠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缓步走在去往延寿宫的路上,阮筠婷眉头轻蹙,是了,皇上这些日子只说是为了他们的安全,让他们暂时居住在皇宫,可并没有下旨将他们关起来,所以要出去自然也使得,只是,找君兰舟的是什么人?想来,君兰舟也有自己的交友圈子是她不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