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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肃闻言笑了:“他这叫什么?做贼心虚?我可是病了一时半刻不宜挪动才住在军营里头,他到底是觉得害死了父王。怕我来报仇吧。”
君兰舟在韩肃对面的圈椅上坐下,复杂的道:“我虽然知道皇帝不会将婷儿如何,甚至会待婷儿如上宾一般好生款待,可本能上还是担心,宫里那种阴暗复杂的东西多了。什么人出个意外落水,或者是不留神滚落台阶的事都是有的,这些意外事件又不是人力可以避免,皇上要是想对付婷儿,还是有许多法子。”
“我何尝不知道。”韩肃也是皱眉,他觉得皇帝这一次可真是掐住他的七寸了:“这么一直吓唬他也不是个事儿。南疆那边布置的如何了?”
君兰舟笑了一下,明媚的桃花黑白分明精光一闪:“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我放心。”韩肃认真的道:“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于刺客见下了,当时你穿了我的铠甲引开那些人时,我真担心你会……那样,我都不知道如何与筠婷交代。你与我的兄弟之情还有救命之恩,我回铭记于心。”
君兰舟哈哈笑道:“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救你是因为你手中的兵权是将来咱们为父王报仇的最有利的力量,若是我在军中能有你这样的威信。那么那日我就不会管你了。”
韩肃无奈的道:“你这个别扭性子,救了我就是救了我,偏要不承认。”
“我可不是无偿的救你,这样,咱们讲个条件,将来若真有成事哪一日,我不要什么封王封地的,你多给我些银两做生意就行了。”
“这话上次你已经说过了。”韩肃认真的说:“若不是有你这个智多星在,如今我怕是已经将虎符交了,哪里还能意外赚得这十万精锐?你放心,别说你要做生意,就算要半壁江山我也不会有半分怨言。”
“哈。”君兰舟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道:“罢了,话不要说的太死,人都是会变的,皇帝最早得到江山时,说不定也感激父王拱手相让呢,可最后呢?我呢,没什么大志向,只要有婷儿就够了。将来若真的成了大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永远互不干扰,我们会离你远远的。”
韩肃闻言眉头紧锁,君兰舟说的的确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在权欲的趋势下,人会发生什么转变谁都不知道。可是……
“你放心,有筠婷在,咱们谁都不能把谁如何。”韩肃似叹息一般说了这一句。
君兰舟眯起了眼,抿着唇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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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皇帝靠着龙椅揉着眉心,已经连续五日了,韩肃仍旧称病,以不方便挪动为理由拒不入宫,不释兵权。
难道他真的有谋逆之心?
皇帝看着龙书案上三道调兵大梁城的奏折,刚要唤人,却见德泰垂首进来,道:“回皇上,南郊的十万大军撤走了。”
皇帝一愣,“撤走?”
“是,裕王爷刚刚也回王府去了,这是裕王爷给您上的折子。”
皇帝接过奏折,展开来一目十行快速浏览一遍,气结的“啪”一下扔在地上,“这个韩文渊!”
第493494章空穴来风?
皇帝怒不可遏,背着手来回跺步:“兵部那群混账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南疆叛乱再起的消息让裕王爷先得去了!”
德泰见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不敢多言生怕被牵累。
皇帝如陀螺那般负手转悠了半晌,冷笑一声坐回原位,玩味的一指方才被他扔在地上的奏折:“狗奴才,跪着干什么,还不把裕王爷的奏折拿来朕看。”
“是。”德泰连滚带爬的去将奏折捡了,用袖子将不存在的灰尘擦拭干净,双手呈给皇帝。
皇帝接过来,又看了半晌,冷笑出声,看来这十万的兵权韩肃是舍不得释了。
“来人。”
“奴才在。”
“传朕口谕,让振国司暗部的人速去南疆调查叛乱再起之事。”
“遵旨。”
皇帝调查南疆叛乱的人还没等到达南疆,便有当地的官员呈上奏报,说是李蟯的侄子李云玄整理余部,打算东山再起。
皇帝再三调查,确定南疆叛乱属实,韩肃并非是胡乱编造调走了那十万人,心下安定了一半。可是裕太妃和戴雪菲以及韩肃长女韩萱,皇帝却是一时半刻不会放回去。
阮筠婷这几日在宫中小住的日子并不如上一次的舒坦。
上一次,她行动自由,又是住在延寿宫里,可以闲了就与徐向晚聊天下棋。这一次,她的行动虽然不受限制,可不论走到哪里,身边都有宫女太监十来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去徐向晚那里,连说话都要防备窗外明目张胆听墙角的人。
两次下来,阮筠婷就明白皇帝此番是铁了心的要将她如囚犯那般圈起来,她也越发肯定皇上知道韩肃和君兰舟在一起。
许多朝堂之事。深宫妇人自然无从得知,阮筠婷身旁的宫女太监们尽职尽责的盯梢,她更无法打探外面的消息,唯一的消息来源就是徐向晚,可徐向晚都不知道的消息,阮筠婷自然无从得知。
阮筠婷起初着急,这样的日子连续过了十日,她也就不急了,急也没用,折磨自己做什么?
“郡主。”伺候她的宫女名叫桃红的。进了屋恭敬的行礼道:“婉妃娘娘着人来请您一道去探望太后呢。”
阮筠婷放下书册,在罗汉床上坐直身子。她入宫这么些日子,的确还没去探望太后。听说太后病重。她是怕自己出现,将太后她老人家气出个好歹,万一加重了病情,岂不是她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