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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闻言,心中老大的不爽快。
太后在世之时,称呼他为皇帝。其余人都要尊他为上。
姬老太爷竟然如此无礼,实在叫人生气!
皇帝心中不满。面上不动声色的问:“你说的玄孙是指……”
“别跟我打马虎眼,我的玄孙姓姬名沁秋,还有个名字。叫水秋心!”
皇帝很是惊讶。
他想不到水秋心竟然是姬家人。
可是,就算他是姬家人,那又如何?
“朕不管水秋心是不是你的玄孙,他刺杀于朕,朕就不能姑息!”
“皇帝是不是弄错了!沁秋闲云野鹤。江湖上也颇有名气,他这一生逍遥无忧。为何要刺杀与你?皇帝,你就算要动手,也要先调查清楚再做定论吧?如此草率,岂不等同于知法犯法,草菅人命?你是天子,难道就能随便乱杀无辜了吗!”
别看姬老太爷已经九十多岁,不但身体硬朗,且头脑清楚,每一句话都说的铿锵有力,让皇帝一时间找不到言语来辩。
阮筠婷仍旧低垂螓首——自她进了御书房,就一直低着头。心中暗暗为姬老太爷的一番话叫好。他所说的,正是她要问的。
皇帝被问的恼羞成怒,冷声道:“怎么,难道姬老太爷不相信朕的话?”
姬老太爷见他态度如此轻慢,丝毫没有对长辈的尊重,生气的用龙头拐杖敲了地面两下:“孽障,孽障啊!你们韩嘉没有一个好东西!当年你们韩家抢了神医见死不救的妻子,要不然你们以为绣妍娘娘会跟了韩家人?圣祖还知道要立下规矩,韩姬两家世代交好呢,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一茬不如一茬,不常常走动也就罢了,竟然还睁着眼睛说起瞎话来!你可是皇帝啊,皇帝若做的不正,你叫万民如何能心正!”
骂的好!阮筠婷早已经没有了担心和畏惧,心中暗爽,嘴角微翘。
皇帝被气的不清,胡子颤抖,怒瞪着姬老太爷,只觉得这佝偻的龌龊老儿实在可恶,杀念顿生,又被他强行压下去。好歹有一道祖训在上头横着,他若因为一个老糊涂的几句话就把他杀了,怕是回头就要有人传出韩家男儿不守信用背信弃义的风言风语来。
思及此,皇帝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转过书案坐回龙椅,道:“姬老太爷若没什么大事,就请回吧,朕还有许多折子要批。”
姬老太爷蹭的一下站起身,龙头拐指着皇帝,半晌才连道了三声:“好,好,好!”
随机转身,快步离开与书房。
阮筠婷看了一眼低头批阅奏折的皇帝,屈了屈膝,出门追了上去,扶着姬老太爷上了马车。
离开皇宫的一路上,姬老太爷都在不停的咒骂皇帝,阮筠婷听着,他大多说的是一些陈年旧事,都是韩家人对不起姬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