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养心小筑,阮筠婷便命人预备客房,好生安顿了水秋心师门的那些人和姬家的贵客。
到了次日,竟开始有祭拜之人络绎不绝而来。与前三日的门厅寂寥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由此,足以看得出姬家的人脉,期间竟连九王爷也来了。
姬老太爷抓着九王爷斥责了一顿,九王爷被训斥的一声不吭。至于心中是否服气就另当别论了。
如此到了第七日出殡,葬礼扮的隆重非凡。水秋心没有子嗣,君兰舟是他唯一的徒弟,摔丧盆的重任就落在他头上,阮筠婷则是披麻戴孝,一路捧着水秋心的牌位,随着送殡的队伍一路出了城。
水秋心的尸首将被运送回南阳,葬在祖坟。
阮筠婷和君兰舟,只能送到城外。
与姬老太爷作别之后,水秋心的同门便要告辞。
名唤雪的老妪道:“兰舟。你既然是沁哥儿唯一的徒弟,就是咱们师门的希望,也有可能成为下一任的‘见死不救’。你同师叔祖回去吧,师叔祖一身所学制毒之术,可以传授给你。”
“是啊。”毓师伯祖也道:“兰舟天资聪颖,是可造之材,沁哥儿的眼里好的很。只可惜他英年早逝,即便医术出神入化,却没有时间全数传授给兰舟。兰舟,你就随师伯祖回去,我指点你一二,将来你必成大器!”
君兰舟闻言。先是行了大礼,感激的道:“兰舟多谢师叔祖和师伯祖的厚爱,只是大梁城中还有一些事情未了。待到我办完了该办的事。必然回去向师伯祖和师叔祖求教,届时还请不吝赐教。”
“也好。”
君兰舟如此说,他们也不会阻拦,便带着徒子徒孙们离开了。
这些人一走,养心小筑立即空了下来。
阮筠婷觉得自己的心也像是被挖空了一样。望着窗边架子上的凤尾焦琴。想起那个弹琴的人已经不在了,再也回不来了。她的心就疼的紧。
“水叔叔,你还没教好我的琴,凤尾焦琴放在我手上,终归是糟蹋了。你当初说,先将琴放在我这里,等我的琴弹的足够好了,它才算是我的,如今,我弹的够好了吗?”
低下头,食指和中指一前一后一同划过琴弦,凤尾焦琴发出如高山流水一般的叮咚之声。
一滴眼泪砸在琴上,分作几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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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筠婷的身体在君兰舟的照顾下越发的好转,待到她的嗓子已经完全能够正常说话时,便又过去了四五日,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大量城里又一次热闹了起来。
君兰舟骑着雁影带她去逛街,阮筠婷心烦意乱的很,路走了一半就催着君兰舟调转马头。
君兰舟这段时间也消瘦许多,又要照顾阮筠婷,又要张罗外面的事,早已经心力交瘁。阮筠婷如今又没有兴致去散心,他好像也一下子失去了兴趣,两人一路沉默着回了养心小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