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肃心里有把无名火在烧。
他站起身,温文尔雅的笑着:“带本王去看看郡主。”
“这……”
见小厮略有沉吟,随性的景升怒斥一声:“大胆,摄政王的话你敢有异议?!”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韩肃不在看跪地求饶的人,让景升领着人留在外头,自己往内宅走去。
他穿着暗金色的蟒袍,披着黑色金貂绒的大氅,头戴紫金冠,面容俊朗。身姿挺拔,气势凛凛,到了二门上。下人见了他都只顾着行大礼,哪里有人敢拦?更没有人敢说一句外男进入内宅不合规矩。
自古以来,规矩都是上位者定的。韩肃就是那个上位者。
韩肃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内宅,刚走到院门前就看到了阮筠婷身边那个二十出头的清秀婢女。
他停下脚步,笑着问:“你家郡主呢?”
“王爷?!”红豆惊愕的睁圆了眼。想不到摄政王会自己闯了进来,连忙行礼。高声道:“奴婢参见摄政王,郡主身子不适,这会子公子正在为她施针。”
“她又不舒服了?”韩肃眉头微蹙,担忧的道:“本王去看看。”
“是。”红豆想阻拦也是不能,只能上前去先一步到庑廊下:“郡主,摄政王来了。”随后行礼,为韩肃掀起夹板的蓝色棉帘。
韩肃一矮身子进了门。
屋里弥漫着一股中药的味道,绕过水墨莲花的插屏到了里屋,正看到阮筠婷穿着件白色的中衣趴在暖炕上,长发都拢到了颈边。君兰舟搬了把交杌坐在炕边,头也不抬的在给阮筠婷针灸,她背上几处穴位已经扎了银针,得气后的银针在轻微的跳动。
“来了。”君兰舟并未抬头,手上动作不停,随意的问。
韩肃脱了大氅随手搭在插屏上,也拿了把交杌坐在君兰舟对面,挨着阮筠婷:“她怎么了?”
君兰舟仍旧没抬头,道:“我扎了她的昏睡穴,免得她难受。”
韩肃闻言,担忧的望着趴在暖炕上呼吸轻浅的像只小猫的阮筠婷。
“还是上次的病?”他所指的,是死而复生的那件事。
君兰舟将最后一针扎好,得气后抬起头,笑了一下:“不是,她有了一个半月的身孕,今日回徐家去吃了些油腻的,回来的路上就不舒坦。”
韩肃虽然早已有猜测,可这话从君兰舟口中说出入了他的耳,带给他的震撼仍旧不小。他觉得胸口像是被人打了一拳,愣愣的看了阮筠婷片刻,愠怒之气慢慢积累。
“你们还未成婚。”他严肃的以兄长的口吻道:“如何能做这等事,你也太不小心,怎么能让她未婚先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