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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皇上也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若那两人追究起来,其中渊源怕是怎么也说不清楚的。”她抿唇一笑,“我当时行这个计策的时候。怎么也料不到会有今日,所以才留了太多把柄在他们手里。若是知道会有今天,死也不肯作出这般抉择。”
“娘娘或许多虑了,奴婢觉得素贵人或许会如此,但是凭着宸王地那份儿心,当时确实是为了您出了大气力的,如今未必会那般绝情。”
“我知道你的意思。”繁锦看着她,一双眸瞳生出粲然光亮,“若是从前。我断不会认为他会存了这份心思。但是如今,太多的事情已经让我知道情分仿佛是最不牢靠的工具。当初我出宫之策,虽是抱的陷害王芸楚的目地,可并没想直接覆灭王家。可宸王竟一举栽赃到整个王家一族之上,谁敢保证,他这里面没有半分权欲私心?这天下人可都知道,这王家与陆氏是最誓不两立的两门权族!”
“至于素贵人,谁知道她当时的主意是不是借机灭掉王芸楚,而我不能回来便取而代之坐稳后位的算计?”繁锦冷冷一哼。“玉梨。我学会了,这世间。真假全都各人心里。不管我如何努力,总唤不回以前人的玲珑心,所以,不如就此走下去。”
“娘娘……”
“这事儿一旦揭发便是伤筋动骨的大事,我不得不能让景陌留些后路。”繁锦半眯起眼睛,“他们这一战若真是发动,打得必是让我们再无反身的主意。所以,必须要提前想好路子,才能狠狠回击。”
一日之后,繁锦料地果真不错。两年多前的一幕,真的被他们用作利器来掣肘回击。
据说,景杞在问宸王景略暗自是否有鲜明进展地时候,陆长河突然得到呈报一贴信笺,上竟是死亡已久的王氏长子——王子华的亲笔信。
信上详细描述了繁锦策划整个出宫事件,从而陷王家于不义的整个过程,似乎是用鲜血写成,打开只觉得红色触目,看起来竟有几分烈焰惊心。看到那几行字,景杞的眉毛紧紧簇起,而宸王景略亦是一副不甘与难以置信,直到景杞的拳头不由紧紧攥紧,“宸王,你不是说王子华死了吗?这书信,又从何而来?”
景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兄息怒,臣弟确实是看到这王子华……”
“屁话!”景杞猛地站起身来,“说死的也是你,今日说人家喊冤报案的也是你!到底你该让朕怎么相信你的这些话!这上面地带着地血腥气息分明是刚写不久,你倒是给朕一个解释!”
恨恨说完,那封信笺轻飘飘的落至殿下,众人见皇上生怒,均大气不敢喘出一声。只有陆长河前行一步,“求皇上息怒,据臣了解,这王子华是突然行到老臣府前地,臣也是大吃一惊,这才觉得事情重大,不得不来禀报。”
“至于宸王,并不知情。”
“陆大人一向为官谨慎,按道理小王不该揣测才是……”未等景杞言语,景陌突然出言,“可是这王子华是死是活,按道理很好分辨才是,宸王当时为何没有看清楚?还是,”他微微一顿,唇角划出利刃般笑容,“宸王与这王子有些私交,故意隐瞒不报的?”
这一个罪名悄然落定,所有人都向他们兄弟看来,一旦此罪确定,宸王犯的可就是欺君罔上的罪名,这无疑犯了景杞最大的忌讳。只见景杞紧蹙眉头,剑眉中似乎簇起了凌厉之光,唇却是紧抿不语。霎那间,整个大殿空气一下子静谧起来。沉寂的,似乎只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诡异交缠。
“皇上若是有怒请降罪老臣,请不要责骂宸王。”陆长河再次跪地,“要怪只能怪那王子华残忍,当时用了什么苦肉计诈死,宸王也决不知晓此事。只不过在今日早朝之时,那王子华突然跑到老臣府上大喊冤情,臣也是吓了一跳,原本也打算将他就地处置,但考虑到此事重大,且有关皇后娘娘的名声,因此不敢私自处理。”
“宝亲王有何看法?”景杞终于叹气,“不管如何,此事当属刑部失职,如此大案都犯下此种失误,让朕不得不心灰意冷。王家已是朕刀下之徒,如今突然冒出来个王子华未死,朕想想,心里便觉得寒栗!”
“皇兄,臣弟认为,若是追究罪责,此事时日已久,已不好分辨,臣弟想陆大人的意思是,事关皇后娘娘名声,理应调查清楚,可是这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这王子华原本就该是倒下亡徒,这突然站出来指证,显然是有失公允。”
“宝亲王这是什么意思?”“臣弟的意思就是,”景陌转头看向景杞,“世人皆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同情弱者,相比于皇后娘娘,现在的王子华可谓是落魄至极,再加之根据陆大人的意思,此人又在陆府中喊了半天冤,很多不明真相的百姓必然已经觉得是皇后娘娘用权势逼迫王家败退,于情于理,对于皇后娘娘而言,这都是不公平的。”
“嗯。”景杞点头,“宝亲王分析的有理。”
“那依照宝亲王的想法,此事如何才算当宜?”陆长河搭腔,“审了对皇后娘娘名声无益,不审更有心虚之嫌,那么,臣想知道,宝亲王的话虽然合情合理,到底有何方法能让此事合理稳妥的办了?”
“陆大人何必着急,因为此事涉及皇后娘娘,涉及到皇家之尊,必要稳妥办理才是。”景陌微微一笑,“因此,臣建议,臣与皇兄一并**到此事的审理中来。这样不用听一家之言,最是公允。”
“臣觉得不妥。”陆长河再次插言,“刑部才是主审案情之处,向来没有与人协办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