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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以往的事情都没有针锋相对向一国之母。”景陌迅速的看了一眼景略,再次回身,“还是刑部觉得仍有自信可以处理此事?数年前竟让如此犯人逃脱,怕就是陆大人您有自信,群臣也是无余力相信您的判断的。”
“臣……”
“不用说了!”景杞一挥手,阴郁的脸色终于迸出几言,“就按照宝亲王所言去做,刑部主事,宝亲王亦要**案中,此外,案子若有任何进展,都需要向朕禀报。还有那个王子华,先关到死牢里,等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行极刑!”
玉梨将所有事情告诉繁锦,大赞繁锦的未知先卜能力。繁锦抿唇一笑,“我只不过是做了个赌注,册立储君事大,足以让他们慌了手脚。沐嫔之事未果,他们原本就像是在此事上输了一役,所以才兴起最厉一招。不管怎么说,那许久之前的王芸楚一事,才是我落在他们手里的最大把柄。”
“那娘娘有信心在这一仗面前翻身吗?”玉梨有些担心,“他们的样子,似乎是来势汹汹的。”
“硬着头皮上,防备为要,真到不行,我亦决身一击。”繁锦微笑启唇,“这些事情,愁是没有用途的。我只觉得他们是要背水一战,为的就是不让我们容烨做成太子,最不济的,也让他晚做那么几天。”
“可是,我偏不想如他们的愿。”
以前是她心软,是她顾及感情才放任情势到了如此局面,可是如今,再大的情分也该还完了,那么,就让她安繁锦,与他们好好的将这个游戏玩到底。
卷五夺宫卷五夺宫第一八一章风不止(2)
“这件事情,我们不是光有弊损,其实想想,我们也有最大的好处。”繁锦心不在焉的翻着册子,唇角勾起清浅的弧度,“他们虽然知道我的所有事情,也会拿这个作为把柄。可是如今春萍死了,除了你,知道此事儿的都是他们的人,根本不可做下例证。所以,玉梨,我信任你,而你,也要对得起我的信任。今日一战,可以说,我将我与容烨的身家性命都放入在了你的手里。”
玉梨点头,表情凝肃。
“之所以说我们也有好处,就是因为他们知道的事儿,我半分也没隐瞒皇上。当时一时狠心让王家如此,一方面是因为家仇所致,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芸楚与皇上关系不明。而且,皇上也不是没在此事上得到利益,借此除掉王家一害,恐怕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所以说,此事,宸王他们无异于在龙颜上拔胡须。用所谓的浩然天理来触犯君威,这样的路子,太过冒险。”
“那娘娘想好对策了吗?”玉梨闻言,不由钦佩繁锦的思虑,“看娘娘如此气定神闲,必定是有了对策?”
“对策是有,但是这也就是在你面前如此。在皇上面前,我们怕还是要作出心神不宁的样子。”繁锦歪歪身子,“既然他们决定要逆皇威而行,我们不如反其道而行之,就做好顺从的文章。”
正说到这些,外面突然响起皇上驾到的声音。繁锦把书往一旁一放,随即起身与玉梨一起行到外面请安。已有两日未见景杞。只见他微蹙眉头,真的不像以前那般和然欢喜,只是草草摆手,便将一旁人都遣了下去。
整个大殿,只剩下繁锦与他两个人。
“关于王家地事情。你是怎么想的?”景杞端过茶盏。浅浅的饮了口茶看她,“朕虽然压下了不少。但是还是有着不少异议。”
“后悔。”繁锦突然吐出这两个字,不禁让景杞一惊。他回身看着这个女人。如玉的面庞尽是决绝心痛之色,眸色墨郁,却让人看着心疼,“当初没听您的劝,今日地波折。都是我自找地麻烦,”
景杞短短叹息,“朕当时也只是担忧,却没料到真会有这么一日……”
“该说的我都给您说了,并没有半点隐瞒。当初确实是用了计策,但是所为何事,您也是知晓。”繁锦垂下头去,“若是因为此事而误了我自个儿,我也只能自作自受。没什么好埋怨其他人地地方。”
“也没什么好要消极悲观。”景杞看着她良久。突然抿唇,“事情未走到最后。都不会是绝路。”“只不过朕今后为了避嫌,可能除了那几个日子,会少来几次。”他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笑弧,“忍才能成就大事,到时候,你不要胡思乱想。利用这些日子,可以多多教些容烨。时候,朕自有安排。”
“不过,或许这段日子,是很长的周期。”景杞抬头,眸中闪烁着肃然锐气,“朕想好好磨磨有些人地性子,现在让他们猖狂,只是为了以后有更充足的理由挫他们的锐气。”
繁锦只是轻笑,良久才说道,“我并不希望为您徒增苦恼,但是还想说一次。当时的情境,若要我再选一次,仍是那般抉择。”
她要让他知道,当时的抉择虽然是为报仇,但是出发点却是因为他与另一个人地不信任。这场战役,与其说繁素那一方打的是法理战,而她就要在感情上狠做文章。她要再一次用他们的感情作赌注,进行一次漂亮的反驳。
犹如那日。
这本来就是件陈年冤案,拖拖拉拉的进行审理下去,再加之涉案的人高居在位,难免时日很长。自提及那日起过了一月有余,素贵人突然提起以往事端,指证繁锦当日出宫并不是奉旨体察民意,而是另有隐情。
繁锦虽然早已料到这日会到来,可是听闻是繁素揭出此事,仍不免有些心惊。据说,素贵人是再三思索才决定说出此事,原本是基于姐妹情谊,想将这个秘密永远封口。可是一想天地大义,还是决定将事情原本说出来,也不算因此而愧对的住那些亡去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