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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认为宝亲王说话须得注意,臣只是问了娘娘一些细节问题,并没有说娘娘出宫就是为了去陷害王家一族。”陆长河插嘴,“宝亲王说这话,是不是有些偏颇?”
“本王还没说完呢,陆大人急躁些什么?没有偏颇更好。”看到景杞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景陌丝毫不惧,反而语气更加轻忽,“那么,我也问一下宸亲王景略几个问题,当然。如陆大人所说,也是几个细节,还希望两位大人不要多想。”
“哥哥,弟弟冒犯了。”景陌微微俯身,拱了拱手示意尊敬。“当初娘娘出宫的时候。是和您说过了吧?”
景略一愣,眼睛迅速看向繁锦。后又答道,“是。”
“那宸王如何不与皇兄说?明知道皇兄当时心急如焚。恨不得将整个京城都翻过来。”
“当时为兄以为皇嫂只是耍些脾气,并没有想离开皇宫那么久,而且皇嫂三番五次叮嘱不得告与皇兄。再言之,等待我发现的时候,皇嫂已经离去。当时我还要兼顾惩治王家之责。无暇顾及。”
“哥哥这意思是当时皇嫂是任性而为,走了以后才告诉了您她地策略,所以您即便是知道,也无从追寻是不是?”
“对。”景略声音渐低,“但是我在尽力打听皇嫂的动向,而且还派了人跟随保护。”
“我刚才问了一下皇兄,中间皇嫂其实是来过几次信的,皇兄也曾问过,那时您为什么不如实说?还是。”景陌一顿。笑容越发加深,“您当时存了些私心。是故意不将此事告诉皇兄的?”
这明明是个套儿,引得景略想要往下跳。众人都听出了景陌的意思,更看到了景略倏然瞪大地眼睛。繁锦也是大惊,按照以前地布置,她并不想在此处让景略下不来台。不管怎么说,景略在那时确实是帮了她的,而今天景陌又逼着她演出忘恩负义地一出戏,繁锦简直无回身余力。
记忆中曾经眷恋的那双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向了自己,繁锦抬头,进退两难。景陌问出这句话,不仅是在逼景略,更是在逼她自己。良久地静谧之后,景略才吐出两字,“是。”
这个字刚说完,陆长河便忍不住低呼,“臣不同意此种问法。宝亲王显然有威逼嫌疑!是在让宸王走进一个怪圈儿!”
“那您刚才问皇后娘娘的意思是什么呢?”景陌微微眯起眼睛,“难道是——利诱?”
“……”陆长河一时语塞,只能看向景杞不语。
“臣弟的意思并不是要兄长下不来台,只是陆大人您的审问策略,是不是也该改改了……”景陌重新坐回座位,“按照本王的说法,这王氏一族这页原本就该翻去。可是是您又翻了出来,大肆编排有关于皇后娘娘不利地消息……于是,本王不得不怀疑您的居心。”
“那王子华……”
“对,本王知道那王子华到您府邸上滋事,可是,他早已是落魄之族,本王见过他,现在哪儿像是京城的大少,简直就是乞丐。若不是您执意追究,本王认为,这百姓大多会把这人当作疯子罢了。而疯子说的话只是疯语,自然无人可信。”
“宝亲王……”景杞终于开口,“依照你的意思……”
“将此事翻过去,处死王子华,再无后患。”
“宝亲王不觉得这样有隐瞒真相的嫌疑吗?”陆长河冷笑,“即便王家族人罪该万死,可是此案牵连了不少下人佣仆,他们可是无辜的。”
“天下人皆知王家与陆家不和,倒没想到陆大人您还有如此温善之心。”景陌看了一眼繁锦,方才说道,“那么,陆大人是决心将此案进行到底咯?”
“臣……”
“皇兄,请容臣弟一禀!”正在两人僵持难下之时,一直沉默的景略突然开口,“事情已成过去,臣弟认为,此事再究无益,所以,臣弟希望此事到此为止。别再徒生波折。”
闻言,景陌唇角浮起淡淡笑意,景杞仍是面无表情,只有陆长河,闪烁的仍是不敢置信地光。
“听说,陆大人手里还有什么证据?恰是素贵人所给?”景杞不去直接回答问题,反而拧眉问道,“是当初地药丸?那么,是专门证明朕的皇后有罪地?”陆长河低头,“是。”
“其实朕手里也有个条子,说是证据也罢,不是证据也罢,恰巧也能证明一些东西。”景杞突然勾唇冷笑,示意宫女将东西呈送上来。“当初这是朕自宸王手里拿到的东西,是皇后与宸王的通信,可证明其无忧地唯一方法。当时朕不知皇后所踪,甚是着急。可宸王手中执此,却没有及时通报朕。朕后来自他人口中得知。自从到了云洲,皇后便一直和宸王保持关联。”
“那么。朕就想问,你们一心质疑皇后的居心。觉得皇后居心叵测阴险至极,可是对于宸王的做法有如何看法?明知道皇后所踪却不汇报,谁人能证明是与皇后事先做好的谋局,按照现在某些人的看法,是不是更像故意让皇后不得所踪。故意使皇后与朕不能和好吗?”
“宸王所述一直暗中派人保护皇后,那么,是谁能证明这是一种保护,而不是小人口里地追杀?此外,若是听了皇后地话才故意隐瞒朕,朕今天倒是想问问,在你们心里,到底是君威至上,还是还有其他可以凌驾于朕之上的东西!”
“还有。你们若是忘了。可朕却没有忘记!”景杞深深吸气,“先帝早有遗训。若宸王娶安女,可为帝王!而且,数年前宸王府未成地大婚,宸王当时的心思,朕也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