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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表现出如此模样,景杞叹气,“将那个证物拿过来。”说了又顿了一下,道,“朕猜,那东西是上次景陌给你的吧?”
繁锦没有办法,抬头看景杞明明就是一副万事皆知的样子,只能吩咐玉梨拿过来,将那块血布拿出,繁锦细细的向他讲述了这件事情的玄机,随即又亲自做了实验,便见景杞微勾唇角,凌厉的瞳眸中勾勒出最微不可闻的一声冷笑,“这倒是聪明人才能想出来的法子。”
“若真的是安繁素所为,你打算怎么处理?”景杞摆手,示意人将这个东西取下,转而看她,“姐妹情谊为先,还是公道在先?”
这是要她明确表示出自己的态度了,繁锦咬唇,艰涩道,“自然是公道。”
“那好,朕就让你们放手一做给朕一个公道来。”景杞突然起身向外走去,就在繁锦已经跪下行礼的时候,他却再次转身,“繁锦,朕最忌恨有事欺瞒朕,别人或许可以,但你不行。朕将这天下最大的信任都给了你,不希望你对不起朕的信服。”
繁锦看着他,道,“臣妾必定尽心竭力。臣妾心中问心无愧,还望皇上不多猜疑。他又深深的看她一眼,这才大步踏出宫去,繁锦在玉梨的搀扶下慢慢站起。眉间始终是浓郁地焦灼,见她如此,玉梨不由问道,“娘娘,皇上今天仿佛不大高兴?”
“何止不高兴?”繁锦苦笑……1#6#K#小说网。“我想过千次万次,料定种种结果,却唯独没有想到他的情绪。”
自古帝君,多擅猜忌。她只知道与宝亲王景陌联合去摧垮敌人,却没料到,身边最敏感的人,是他。
“那日在容烨的生辰礼上,宝亲王选择的时机固然让繁素等人无法辩驳。逼迫他们不得不低下头接受调查,可是却也让皇上置于尴尬境地。”繁锦皱眉,“可是事前并没料到这些,总觉得他会全方位信任,毕竟对于宝亲王,他也是万分信赖地……”
“可是皇上不仅是帝君,更是男人。”玉梨叹息,“是男人,见到您与宝亲王如此默契,再加之此前在宫外又有深厚渊源。难免会猜忌。多疑。”
繁锦没有再说下去,满脑子都是景杞刚才的眸光。考究,怀疑,专注。深思,种种情愫,都一瞬间在他的眸孔中上演。
她从没看过景杞如此浊烈的表情,种种情愫最后调制成了一味占有欲。
可帝王的占有,往往是最可怕,却最伤害人的。这样的想法让原本对这一次战役充满自信的繁锦有些灰心,看景杞地意思,明显知道景陌在此次生辰宴上的举动是有备而来。他最讨厌结党。再加之自己是他的皇后,繁锦很难想象,这一次会有什么结果。
若是这样的芥蒂被陆氏一党利用,孰胜孰负,都会是难以预料。
繁锦突生愁思,就这样心思不安的睡了一觉。第二日听玉梨说朝议结束。随即去向上元殿请安。一路看小说网.CN她想。既然他有芥蒂,有不信任的因素在里面。索性她去坦然面对,与他说个通彻才好。
繁锦虽是皇后,但却鲜少去上元殿那种地方,更多的是,景杞去她的寝宫要多一些。一者她要怕后宫兴起皇后邀宠的言辞,于中宫威严不利。二者景杞喜欢在朝后召集心腹大臣去上元殿处理些政务,而她不喜欢介入那些朝事,也不愿意见到那些圆滑的臣子大人。
所以,等她来到上元殿地时候,守门的太监竟怔了一下,随即才大声通报她的来临。等景杞那句“进来”的旨意下达地时候,她刚刚要迈进殿去,迎头却撞上了陆长河。
看到她,陆长河狭长的眼眸透过一丝惊讶,但是很快的,便恢复狡猾笑意,行礼道,“臣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繁锦微笑将他虚扶起,“没想到陆大人也在,本宫这才来,倒像是耽误了你们的正事了。”
“娘娘哪里的话,”陆长河扬眉,“其实臣刚才与皇上说的,也是有关您的问题。皇上问臣,要给太子殿下请一个什么样的师傅,臣便举荐了几个人。”
“哦。”繁锦侧头,直觉不想和他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还望陆大人多费心,那本宫先进去,有时间再与大人详谈。”
说完,便无视陆长河背后那别有深意地眸光,头也不会的踏入内殿。她的唇角上扬,若有似无的勾起一弯冷笑。直到看到景杞的身影,眸光里的那份寒冷才暖释了下来。
他正端坐在书案前批阅奏折,淡蓝色地常服与身旁以明黄为主色调地背景融为一体,尊严之中竟多了几分澄澈。WAP。。听闻她的脚步,他却并不抬头,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来了?”
被他这么一问,繁锦竟忘记行礼的事情,本能的答道,“嗯。”
他唰唰的写了几下,终于放下笔,微蹙着眉头看她,“有事儿吗?”
眸里闪烁着的是游移不定的情愫,他看着她,与其说是关注,不如是察究。在这样的眼神下,繁锦蓦然想起自己的来意,看四下无多少人,干脆直接道出主题,“有事。”
“说吧。”
“臣妾想知道,皇上前儿个到玉鸾殿不高兴的原因。”繁锦看着他,目光坦诚无一丝惧意,“应该不光是因为臣妾隐瞒了月容的事情。而且还有,皇上断定宝亲王在容烨生辰宴上用嗒穆尔揭露素妃罪行的事情与臣妾有关。”
大概没料到她会如此直言说出,景杞微微挑眉,“哦?你倒是猜地准。”
“朕倒是想问一句,朕猜的对吗?”
“嗒穆尔的事情臣妾原本知道几分。但并不知道如此详细。宝亲王也未曾向臣妾详细说过。”繁锦顿了一顿,“至于宝亲王如此大力帮助嗒穆尔复仇的原因,臣妾想皇上不会不知道,嗒穆尔的妹妹,与宝亲王曾是如何亲密地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