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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回忆起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景陌话语低沉,却像是自牙缝挤出一般极其用力,“素妃娘娘,您陷害人地本事连本王都不免佩服。这月嫔怎么着你了?引得你如此痛下毒手?”
“宝亲王,这就是您的证据?”景陌尚未质问完,一旁静言不语的景略突然插口,“以此便轻易定性素妃罪名,未免太过轻巧了些!”
“那以宸王的话该怎么办?”景陌回身,“难道掘地三尺,将月嫔再挖出来指证不成?”
“本王只是觉得单以此事,不足以敲定素妃罪名。”
“哈,宸王的态度好奇怪。”景陌扬眉怒道,“这月嫔,可是你地姨母表妹。这什么时候自家人不替自家人说话,反而与外人申冤起来了?”
“我……”
景陌步步紧逼,“难道您与素妃娘娘,有着更亲密的关系?”
这一句既出,就连繁锦都听不下去,喝到,“宝亲王!”
只见宸王紧紧的盯着他,一双明目透出狠厉之色,慢慢的,这样的锋锐竟慢慢蜕化至无奈,“本王倒是听说,宝亲王可是与这月嫔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当然,”景陌竟不讳言,“我与这月嫔相识在宫外,如果这便可以让宝亲王定性成不为人知关系的话,那么,您是否也认为同样与我相逢在宫外的皇后娘娘,也与我有染?”
繁锦倏然看向景陌,怎么也不相信他竟能说出这样尖刻凉薄的话,一时间只能大惊。正在三人陷入僵持地时候,只听“皇上驾到”地声音突然响于耳畔,抬头一看,景杞竟然已经近在眼前。
霎那间,几人都跪倒在地,齐呼万岁。
景杞哼了一声,转到繁锦旁边坐下,道,“朕批了会折子,忽然想起今天你们几人仿佛要审案,便过来看看,怎么,这案子如何?”
“回禀皇兄。”景略站起来低头道,“宝亲王举了些证,他认为证据十足,可以臣弟的看法,以此定性未免太过仓促。”
“是吗?”景杞扬声,“那你地意思是,怎么才算证据十足?”
“这……”景略没想到景杞会如此问,艰涩道,“臣弟以为,应该再多一些证人方能落定罪名。”
“宸王,关于嗒穆尔的举证中,与此案有关的一干人均以奇怪方式毙命。沐嫔为先,翠庭次之,而据朕所知,沐嫔当时是举证月嫔的最重要人物,还因为此事被皇后禁了多日的足。至于翠庭,她出入太医院甚密,仔细想来,这翠庭和沐嫔的叔父,应该都是你舅舅的属下吧?”
“皇兄……”
“当然,朕并不是说你陆家与此案有关,朕只是想说明,这事儿与陆家也有近乎巧合的关联。宸王与其在质疑他人不为人知关系的时候,不如想想自己在此案上的漏洞。”说到这里,景杞突然叹气,“按道理朕没听这么多。不该对此事横加评断。可是刚才听了宝亲王的举证,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这王家全族虽然俱以死葬,可是宸王应该还记得那件事吧?”景杞突然一笑,眸中却散发出极锐的光芒,“数年前。关于余成地事情……”
此话一落。众人全都抬头。
“朕今日也不是故意提及就使,只是想提醒宸王。其实心理情绪。有时候是最有力的证据。那一场案子虽然最后以那样一个结果终结,但宸王应该知道。那王芸楚给朕的信中应该描绘了什么。朕不追究,只是为了不再兴起大的风波。”
一番话说定,景杞突然起身,“同样的,这次也有类似地事件。与前后发生地事情稍作联合。朕相信不难得出答案。朕只希望,你们在办案的时候,私情少些,公心多些。至于宝亲王景陌,得理便可,但不可太过不饶人。”
说完,景杞深深地看了繁锦一眼,便转身离去。
繁锦不知道景杞在外面站了多久,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这一番话看似中立。其实每句都是站在景陌与她地立场上发言。只不过他最后的那一次注视,却完全让繁锦摸不着头脑。无奈的,却又有一点逼迫与质疑。
繁锦努力驱散脑中的杂乱,低头看着繁素,“素妃,不是本宫不帮你,可是皇上的话你也听到了……有些事情,还是老实回答地好。或许基于姐妹情分,本宫还可助你一次。再说了,你就算是不为自己想,还是要为这廖世想的……”
提到廖世,繁素眼睛倏然抬起,眸瞳中波光闪动,紧紧的盯着她,“娘娘的意思呢?是让我如何选择?”
“我只两个答案,认与不认。”看到她的戾气,想起她前几次对自己下的狠手,繁锦冷笑道,“素妃,这嗒穆尔的手中还有其他证据,你要是不怕在你手中犯下的案子一遍遍再重演一遍,大可以就这么耗下去。”
“这宝亲王有时间,宸王有时间,而本宫,更有时间。”
说完便起身,吩咐这场提审就此结束,转头告知繁素,“本宫给你两日思考时间,如果这两日还没有个坦诚的态度,安繁素,就不要怪本宫不留余地。”
繁素低着头“嗯”了一声,并看不出是什么表情,随着景略景陌转身离开。
他们走后,玉梨忙凑上前来为她举着扇子清暑,“娘娘,这案子是不是就此拧住了?我看这素妃娘娘不像老实交代地模样啊……”“有些事儿哪用得着他们主动交代。”繁锦轻轻一笑,“若是什么事儿都要他们主动认,还要刑部那些骇人地逼问手段做什么?”
“娘娘要用刑具逼供?”
“玉梨啊,你以前那么精明的人儿,最近怎么没脑子了?”繁锦嗔怪地看她一眼,“我若是刑讯逼供,岂不白白坏了自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