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后来……”
“后来那个传言,感觉就是景陌有意而为之了。”景杞轻笑,“这个孩子太过心急了些,想以此做文章来打击一片,未免太过仓促了。幸好,你没掺和到里面去……”
“恩。”繁锦突然想起那最后一幕,繁素拿着刀子用力刺向自己胳膊,看她的眼中迸发出那么凶狠的恨意,当时只道是多时恩怨纠结,可是现在想想,或许也是掺杂了夺女之恨吧。
陆长河果真狠,就在这样的小事情上,也不遗余力的拿姐妹两人感情做文章。
“那染香怎么办?”繁锦抬头,“流言传布的太广,石女的身份太过特殊,又让大家如此芥蒂……”
“没办法,事情闹得这么严重。平常人家若遇到石女都要报之官府审验之后施以火刑,何况皇家?”
“那么,只有……”
“基本是,”景杞的眸中突然流露出些许不忍决绝,“几年前未能做到地,因为此事,也只有死。”
“你想想,民间已经流出传言,说这是繁素与景略地孩子,除了皇宫,基本人尽皆知。朕如果现在站起来澄清此事,说这孩子有可能是朕的女儿,这普天之下会如何想?先是蒙上不祥之名,后来又负上不义之事,百姓在得知朕生下石女地同时,还要鄙弃朕抛妾弃女的名声,如此下去,为君者又何以服天下?”
繁锦闷声不语,确实,事情闹得太大了,依照夏唐子民对石女视若蛇蝎的态度,必将留有后患。她低叹一声,不由问道,“那孩子现在在哪里?”
“在玉泉阁,朕找了个人看着她。”景杞抿唇,“下午,朕就要拟旨意,称此子是景略之子,与素妃有关纯粹是不轨之人揣测,随即将此子赐死,严防外人拿此事重做文章。”
“其实,这事儿除了朕疏忽,景陌的弄巧成拙也是主要方面。若是流言不传播那么广,此事完全可以不拿到台面上进行。”景杞说倒这里突然猛攥拳头,“景陌最近猖狂了些,时时想取景略性命,朕一直冷眼相看,不想多说的话不说,可是没料到,竟还能扯到朕身上。”
“那繁素呢?”
“朕来就是问你的意思,你说朕有了主意,其实朕主意并不分明。”景杞侧头,眸中突然升腾起无奈之色,“你这个姐姐,既然回宫,又该如何处理?”
“当初是以刺杀皇后为名下狱,后来又出现了逃狱一事。事到如今,在你的话和她的话中,朕知道了她也是冤枉,又是陆长河耍的一个好计,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该如何处置?”
想起景陌的话,想起繁素以前对她的所作所为,繁锦突然跪地,“按照我朝律法,应处以死刑。臣妾虽是她妹妹,但也不希望天下人对此事多说二句。可是念其主动回宫领罪的份儿上,皇上可酌情处理。”说道这里,繁锦稍微一顿,“臣妾不会再说二话。”
正文卷六帝劫第二零四章不得已而为
话稍稍落定,便听外面突然有声音凄惨高扬,“皇上,皇后娘娘!”
繁锦微微怔楞,还没明白过来事情是怎么回事,便见繁素神色惊慌,几乎是跌撞着连滚带爬的进来。一旁的太监宫人想要拽住她,却被她狠狠的甩到一处,随即便向自己冲过来,死死的抱住她的小腿,哭号道,“娘娘,娘娘,我不敢了。我知道以前都是我陷害于你,我所有的事情都向皇上承认,一切都是我对不住你,沐嫔的事儿是我主使的,月容也是我下了药,还有你那次小产,也是我推了你,可是我那一切,都是因为陆长河指使所为啊。娘娘!”许是因为哭的太过厉害,繁素深吸一口气才勉强维持住声音不再支离断续,“我求您,您要杀要剐我都可以,求您,留了染香一条命!”
繁锦没想到一向高傲的姐姐会是如此,心中突然泛起巨大的痛楚,刚要低声说出什么,却听一声闷哼,伴随着繁素猛地推荐偶的同时,自己已经被景杞紧紧箍在身边,“繁素,所有的决定都是朕的主意,与繁锦并无半分关系。你属于夏唐人氏,自然知道这石女在夏唐百姓心里是个怎样的分量,若你在出生之时起不隐瞒朕,或许还有一两对策。可是现在……”景杞冷哼一声,“一切都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皇上,这也是您的女儿啊!”
“正因为是朕的女儿朕才作此下策!事情已经闹得如此轩然大波,你让朕如何收拾这个局面?”景杞低吼,摆手示意侍卫将繁素扯下去。反身向里。在那一刻,繁锦分明看到了景杞眼里有着明晦不定的光芒闪烁,似是心疼,却又是狠厉地决绝。
将染香处死,这是不得已而为的结果。
夏唐虽然民风较为开放。但却对石女一事忌讳颇深。相传前朝皇帝即将家破人亡的时候。面临对手景廉(即夏唐开国之帝)要挟其皇后为床奴的要求,含泪将自己的皇后奉上。据说这皇后是极品美人。本来就有这天下第一美女之称,与这前朝帝君更是情意缱绻。让人羡慕。所以,景廉要这个极品皇后为床奴,也是存了几分戏弄心思,旨在向天下宣告,自己已然为王。取得这疆土霸权。
可是没料到,就在这皇后侍寝地那天,景廉吃惊地发现,这皇后竟然是石女。
后面的故事便被民间流传为各个版本,说这皇后以前与那前朝皇帝情意如斯,只有对待景廉才是如此,这显然是上天对夏唐景家地惩处。据说,这皇后被景廉处死时还说了一句话,夏唐暴政。天亦不容。
石女乃无阴之物。不可与男子交合一起,更是证实了这一句“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