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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远远的没了,街边的窗户这才慢慢的打开一条缝隙,确认已经没了人,街道上这才慢慢的有人出来,脸上的神情既有松了一口气,也有麻木。
刚走进兵部衙门,就瞧见自己手下的一个壮硕的红脸副将抓着兵部的一个笔贴士,像抓小鸡似的,正嚷嚷,“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笔贴士满脸的惶恐,旁边一群人纷纷劝解着,刘祭见状喝道,“李垒,你做什么?”李垒听见刘祭的声音并没有放下手中的那笔贴士,只是扭过头来,恼怒的道,“将军,你来了正好,小子,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跟我家将军说一遍啊!”
“说!”一边说,一边把那笔贴士的衣领抓的死紧,就看见那人一张脸憋的通红,明显是透不过气。
刘祭一把将那人从李垒手中夺了下来,众人连忙去扶住,李垒满脸气愤的道,“将军……”
刘祭不语,只是瞪他,说来也怪,李垒说到一半便被瞪的不敢继续,只是用一双眼狠狠的等那个不住咳嗽的人。
刘祭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好好的说。”
人群中有个人想要上前来,被李垒瞪了回去,李垒道,“将军可知道此人是怎么说将军的?妖言惑众,属下就算当场杀了他也不为过!”
破茧成蝶第165章
“他们说您是两面三刀,反复无常的小人!打着幌子挟持了皇上想要做太上皇!”李垒愤愤的道,一边说一边狠狠的瞪那个吓的瘫软的笔贴士,“也不想想,当日是谁两天两夜没睡,领着大军奔波数百里,这才解了上京之危局,小命保住了,就开始说风凉话,得,咱们领的是皇命,替皇上办事,偏偏就有人不消停,你要有本事你来守这上京呀,咱们回北地去。[]”
刘祭瞥了一眼那个笔贴士,这人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官职不高,出身却不低,上京权贵家族的孩子多半都是这样出仕的,文则是十六七岁考了些功名就出任笔贴士,混两年资历再下放到地方去做一任两人的地方官,然后要么就慢慢的升职成地方大员,要么就会回到上京进入权利中心。武则有好几条路,要么就像他一样,去战场磨练几年,要么就像苏勒一样先做宫廷侍卫,再一步步的向上爬。
总的说来,在这儿做笔贴士的人都是有些背景的。传出这样的话,无疑是在刘祭的意料之中,想必是几个人私下闲话的时候被李垒不小心听见了。
随着刘祭目光的移动,几个人都是脸色有些发白,看见刘祭面无表情,李垒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刘祭身后的亲兵个个皆是以愤愤不平的眼光瞧着那几人。
刘祭突然笑了,“这位小兄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那笔贴士吓的一个哆嗦,旁边一个文士连忙道,“刑烈也只是听别人说了,这才说与大家听听的,这位李将军怕是听走了话。他原是没有这个意思的。咱们都知道刘将军忠心为国,那些谣传必然是城中地细作散布的。”
闻言刘祭呵呵的笑了起来,伸手在那笔贴士的肩头拍了两下,“谣言止于智者,你也是出生世家,怎的还帮那些人推波助澜?若是再让本将军听见这样的话……”刘祭突然板起脸,“咱们不妨到皇上跟前评评理去!”
评理?众人心中嗤之以鼻。这两日栽在刘祭手里的世家不知道有多少。如今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中都有几分明悟,即便刘祭没道理,拳头就是比别人大,道理也自然比别人大。
不理会众人地感受,刘祭笑呵呵地向里面走去,身后,士兵押着被抄没的几个官员走进来,众人中不乏与其相识的。自然知道一些根底,瞥了一眼。只做不认识状纷纷散了去。
刘祭寻到兵部尚书苏彦田的堂上。只看见进进出出的人不知几许,传来的尽是各地的军报,苏彦田正忙的不可开交,已是过了午膳时分,瞧那模样,跟刘祭与刘祭身边地兵丁一般,都是没用过饭的。
见苏彦田忙碌不堪,刘祭也不好打扰,让人将那几个人交给一个管事。便退了出来。刚出门,就有个亲兵来报。门口有位贵人要见刘祭。
刘祭寻思了半晌也没想出会有谁想要见他,如今地他在上京城遭遇地只有两种人,一种人视他如蛇蝎,唯恐避之而不及,另一种人则就是像苏彦田这样的了,有些交情,现在合作着,心中的隔阂却是没有消除,明显前一种人不可能找他,后一种人无须以这样的方式来找他。
刘祭还是决定去瞧一瞧,近日来尽是些杀戮与血腥,让他整个人都有些麻木了,有些事打发无聊也是好的,何况来人神神秘秘,他也有心瞧个究竟。
走到兵部大门,正要询问门人,就听见一道苍老的声音唤道,“表少爷!”
刘祭偏头一瞧,一个佝偻着的身影站在门口,身上穿着有些陈旧的布衣,老迈黝黑的脸上沟壑多而深,刘祭一颤,低呼,“黎叔!”
老管家满是皱纹地脸笑成一团,“表少爷可得空?有个人想见见你。”
街角处有一辆被遮得严严实实地马车,马车比较破旧,看不出是谁家的,不过,敢在这个时候上街,还做地这般神秘的必然不会是一般的人家。车上的车夫是个小伙子,把帽檐压的低低的,而车厢的窗帘与帘子都是用的不透光的黑布,停在街角,很突特,让人一眼就能瞧见。
街上的人不多,过往的行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样的一辆马车,在这个时候上街的人必然有说不得的理由,自然不会去注意这样一个与其无关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