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很快就带我们到了新兵驻扎的地方,也就是我们此地——戏王村。
但这里已经看不出戏台戏场的迹象。除了戏王庙的飞檐还昭示着那曾是一座庙宇之外,其他的地方均已迅速军事化。
车进辕门的时候,新安公主和我不断地发出惊呼声。才不过两天而已,这里已经修起了几道辕门,一座座竹木搭建的高高的瞭望台,用十步一哨五步一岗来形容一点都不过份。
我们忍不住赞叹:“你们手脚真快啊。”
桓济解释道:“这些瞭望塔,一部分是原来就有的,一部分是我们连夜搭建的。这两天我们主要就是做扎营和营地四周的布防工作。”
我和公主俱不解地问:“这里不是唱戏看戏的地方吗?怎么会有塔楼和岗哨?”
桓济摇了摇头说:“你们一直在京城,没领略过边境的混乱与紧张气氛。这些年,很多北地的流民都涌到这里,他们中有些是被灭掉的北朝小国的皇子皇孙,无家可归,可又不甘心做大晋的良民,最后都在这里落草为寇。故而即使是戏场,照样设塔楼和岗哨,为的是让戏迷们安心看戏。”
想想也是,这戏王村素以富庶闻名于外,更以美貌优伶著称,四周的盗匪焉有不动心的?抢钱抢粮抢美人,哪一项都是让他们垂涎三尺的首选打劫目标。
马车进入第五道辕门后,桓济率先跳下车。朝里面大喊:“子敬,子敬,你看谁来了?”
王献之跑了出来,嘴里纳闷地问:“谁来了?”
桓济卖了一个关子:“你自己去看。”
王献之走过来拉开车门,看见我端坐在车内,居然半天说不出话来。
因为新安公主在旁边坐着,我不敢和他有任何亲密的举动,怕公主看了心里不舒服,只能强作镇定地问:“谢玄呢?我有紧急事情要向他汇报。”
“他和超领着兵去江边考察地形去了。”
新安公主开口道:“你们分工了是吧?他们俩去江边。你在此坐镇,桓济则带人去山路上查看。”
“禀公主,是地。”王献之毕恭毕敬地作答。
“禀公主?哈哈,我记得你以前每次见了我都很不客气的,今日这是怎么啦?突然这么客套礼貌起来,还真不习惯呢。“
王献之居然再次拱手道:“以前是年纪小,不懂事。多次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见谅。”
他这表现,别说公主,连我都看直了眼。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跋扈公子去哪儿了?
新安公主越发笑不可抑:“你就前几天还冲撞过我啊,怎么,一下子就长大成人了?”
“是”,依然是很恭敬地回答:“献之现在已经娶亲了。以后就是大人了,要挑起照顾妻子的职责,不能再像小孩那样没大没小。公主路途劳顿,这就请下车歇息吧,属下马上安排人手为公主准备今晚的安歇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