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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君臣又齐集喝酒,聚在一起玩颓废,推杯换盏几圈后,仆射周望着满眼繁花叹曰:“风景殊胜,奈何已不是旧日山河!”于是君臣相对流涕,简直哀感天地。其时王导变色起立,厉声道:“众位食君之禄,就应该担君之忧,一起戮力王室,克复神州,怎么跑到这里作楚囚相对?”
一番话如当头棒喝。打醒了那些醉生梦死地家伙,大伙儿这才开始振作起来,军队也打出了收复河山的口号。
只可惜,十多年过去了,不仅没有收复江北那片广袤的土地,如今连南方这最后的避难所都快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酸酸的,新安公主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个人你望我,我望你,也差点“作楚囚相对”。
这一生,我们大概都回不去了。纵使这次打败了苻坚,也只是暂时保住了南方这块偏安之地,朝廷积弱多年,已经没有能力再打回去收拾旧山河。
而要打败苻坚,谈何容易!
;;把晋国这个称号彻底从中国版图上划掉地架势。他地军队不日即将抵达长江北岸,而我军,连刚招募地新兵加起来也不足三十万。就这不到人家三分之一的兵力,还没有粮草供应呢。
敌我力量如此悬殊,胜算能有多大?这是一个根本不敢往深里想地问题。
正唏嘘不已,外面响起了轻轻地毕剥声。
“谁?”新安公主忙擦了擦眼睛。
“王献之。”
我起身拉开竹门
之领着一个仆人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我问他。
“等会就睡。我刚刚巡视了一圈回来,现在换幼度和嘉宾去了。下半夜我和自清还有一班呢。”
新安公主说:“干嘛一定要你们自己亲自去巡视啊,别说下面还有各级大小军官了,就你们带的家人就够多地了,为什么不让他们去?”
正在屋角不知忙乎什么的那个王家仆人,外号黑头的,轻轻嘀咕着:“就说么,我提过几次让我们去,偏不让,非要自己去,等熬出病来就好了。”
王献之正把手里的纸包一层层打开,嘴里说:“怕你们晚上饿,让黑头把他压箱底的点心找了一些出来,你们随便吃点。如果你们明天还要在这里住,我让人重新给你们搭一间大点的房子,再架两张床,女孩子怎么能睡在地上呢。还有,怕你们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给你们点根安息香。”
又交代了几句后,他才带着黑头走了,走的时候还对我说:“服侍九公主的人应该明天清早就到了,你呢,我一下子也找不到丫头侍候你,就让黑头跟着你吧,这小子你别看他黑,细心着呢。”
“谢谢你,我不用人侍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