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到港口黑手党,可以吗?”我又问他,“让我回去吧,我不想再过这种让我感到压抑的生活了。森先生,求求你了。”
我想要回去。我想拿着我的配枪,接任务。操练新人,拷问叛徒,押送货物,保卫老板,抢地盘,火拼。我所习惯的环境,是在子弹和枪炮间穿梭,是一次次的打架受伤。
有弟兄,有手下。一场任务结束之后,我就会和他们一起去喝酒放松,再顺便聊起任务过程中发生的事情。
我对那些事情并没有多么喜欢,可是现在的我,却又无比怀念那种动荡且不安稳的生活。我想要回归那种生活,而不是在这个小到让人窒息的公寓中岁月静好。
然而——
森先生摇摇头,他的半长碎发就散乱到枕头上。他眯着眼睛看我,然后就说:“抱歉狩君,你现在的状态需要调养休息,而不是再次投入高强度的工作。”
他在说什么鬼话?
我只是为了任务受再重的伤、累到半死,他都从来没有关心过我。现在又说什么“状态需要调养休息”,这真的是一个假到不能再假、敷衍到不能再敷衍的烂借口。
他就是不想让我回去。
明明身为首领,他可以很轻松的安排这件事情。
我只感觉我的血液好像在一瞬间冷了下来。我翻身坐了起来,用一种陌生而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森先生,你是在阻挠我回港口黑手党吗?有权力将我除名的是身为首领的你,不让我回去的也是你。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回去?为了彻底毁掉我吗?”我的问话很直白。
他耐着性子:“我已经说过了,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工作。”
我也发犟了:“不,我自己的状态我自己知道,我很适合。”
“好了狩君,就当是为了以后。”他头疼的用手指摁了摁微皱的眉心,“就当是为了以后,可以吗?”
“以后?”我歪头问他,“我哪里还有以后?我没有以后了。我的未来一片黑暗,森先生不是知道吗?”
“可是狩君,事情都过去了。不要用过去的痛苦折磨现在的自己。我知道你在积极调养,我也愿意补偿你,陪你走出来,忘记那些过去。”
森先生想要惯例的不走心的哄我:“过去发生的就已经再也没有意义了。无论是你还是我,我们都应该看向未来。
“可是我看不到未来,我只有过去了。”
我和他再次发生了分岐。
那次好像是不欢而散的。
我为自己的变化感到陌生,又感到新奇。我怎么会喜欢上了怼森先生,我喜欢仗着他对我的那一点愧疚,或者也有他亲口承认的那一点喜欢,去怼他,将他怼到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