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灵鹿的嘴唇以肉眼几乎不可辨的幅度细微的翕动了几下,符纸在空中打着旋飞了几圈,然后四散开来。
老里正和进门的那几个大汉,有一个算一个,每人身上都贴上了一张符。
“这是什么鬼东西?!”一个大汉沉不住气,高声叫嚷着伸手去揭胸口的符纸,手将将碰在符上,就被烫的一个哆嗦,哀嚎着缩了回去。
其余的人见他如此也不敢再去碰身上的符纸,只能愤恨的瞪视着那个面容俊俏的年轻公子。
“都看着我干什么?”徐灵鹿轻笑一声,站起身来,“水君已经选好了人。”
说着走到老里正面前,指着他胸口带着龙纹的符纸说,“里正大人,准备准备,祭江吧。”
被贴上催命符的人面面相觑,都迟疑着没有行动。
“怎么?!”王蝶儿的语气很有一股胡搅蛮缠的劲头。
刚才听着那老头子说已经沉江了好些女子,她都快气炸了,碍着公子一直没出手才隐忍至今,现下一定要出出这口气,“都是男子汉大丈夫的,刚才说的大义凛然,牺牲一个就能救全村,现在只要牺牲了你们几个就能救整个鹤黄不再受水患之苦,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们有如此大义不会不愿意吧?”
老里正一生最要脸面,不然也不会为了洗脱自己的罪名给被沉江的小月泼一盆与外男私奔的脏水,此刻被一个丫头架在火上烤,也不得不暂且应下,再做打算,“若这位官爷真能保一方水土平安,那老夫万死不辞。”
就这老爷子,估计在江里泡上十天半个月,全身上下都泡软了,嘴都还是硬的,徐灵鹿在心里吐槽。
既然话都出口了,就没了再回转的余地。
刚才还走路带风的老里正,这会腿脚也不利索了,找了根拐杖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那就请吧。”严忠上前,准备带着这些人去江边。
里正嘴硬要面子,那几个大汉却不愿意,立刻挣扎叫嚷起来。
“我尚未娶妻生子,不能去呀!若是去了,家中便绝后了!”
“照你们村一个月沉一个姑娘的速度,你不去也可能娶不上老婆。”王蝶儿在旁边小声吐槽。
“我家中尚有老母亲在,如何能去沉江?快放开来我!”
“你说不定哪一日会亲手送老母亲去沉江。”
见几个壮汉拖拖拉拉,徐俊华给亲兵们使了个眼色,‘唰’的一下数柄短刀同时出鞘,刀刃森寒,举在那些人面前,明晃晃的给出了一个选择,要么在江里死,要么在这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