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魏镜澄起身跪下,躬身到地,“便祝愿兄长福寿安康,祝我祁云海清河晏,永保安宁。”
魏帝看着长跪在地上的弟弟,一时陷入了迷茫。
这么多年他从一个皇子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帝王,慢慢抛掉了自己的喜怒,情爱,甚至自我,只为成为龙椅上那个明黄色的影子。
原来他并没有察觉吗?
他是祁云的天子,万民的皇帝,权利的中心,是朕,是寡人,却唯独不再是他自己。
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连对着最为疼爱的幼弟也开始权衡利弊。
“唉。”帝王叹息的声音不大,只是幽幽的一声,像是一滴水坠入湖中,只荡起一圈涟漪,很快便又消失,恢复了平静。
他将魏镜澄从地上扶起来,轻抚了一下他额上的伤疤,“那便去吧,想住哪里就住哪里,记得将镜卫们带上,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就遣他们回来告诉兄长。”
“你的封号早就定好了,是镜王,朕明日会下旨……”魏帝起身,抚了抚几乎没有褶皱的外裳,“如今你的喜乐,兄长已无力再帮你,只能助你安稳顺遂,权利也好,规矩也罢,又如何比得过你。”
说着魏帝转身向殿外走去,背影看上去落寞哀伤,“澄儿,你是我弟弟,无论我现在变成了谁,到底还是希望你能平安喜乐的过完一生。”
真心话只寥寥几句,等出了这座殿门,他依旧是朕,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魏镜澄再次叩首,“恭送陛下。”
这一别或许也是永别。
第172章
翌日,一道圣旨震惊朝野,魏镜澄成了祁云第一位尚未婚娶就封王的亲王。
之前被收了兵权的徐俊华,也被封了上护军正三品的怀化大将军。
朝堂震动,上门去打听消息的,道贺送礼的,说亲的,差点将魏府和徐府外的青砖踏破,却都吃了闭门羹。
镜王爷对外称自己重病身体未愈,暂不见客。
又过了几日,居然悄悄出了云京城,说是休养去了。
而怀化大将军更是过分,徐俊华甚至连云京城都没回。
去宣旨的公公找了小半个月才终于找到了九锋山下,又让御林军上山去找,结果硬是没找到人,最终就这么带着未宣的圣旨灰溜溜的又回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