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亲戚愿意借钱给他,也没有任何贵重物品可以典当,就连卖身,那些大户人家的管家也不要他这种骨瘦如柴,连桶水都挑不起来的病秧子。他唯一能仰仗的便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珠算功夫。
第一名奖励的十两银子,就是他的救命钱!他绝对不会拱手让人!
随着钟声的敲响,萃琳居金算盘大赛第二轮精英赛正式开始。
比赛分三轮,每轮由主办方出一道长难计算题,根据计算结果时间的快慢和正确程度打分,三轮下来,分数最高的人获得冠军,排名以此类推。
一时间,整个萃琳居满满都是算珠拨弄的声响。门外一群围观群众在呐喊助威。显得萃琳居热闹非凡。
邬琅坐在萃琳居二楼隐秘的包厢内,十分满意外头的喧嚣。
现在全南林叫得出名头的算账能手都汇聚在萃琳居,邬琅还不信,找不出能收入麾下的。事实上,他已经看中了一个人。一看便是穷困潦倒的破落书生,用的算盘也实在破旧。但邬琅喜欢他的眼神,那是一种被苦难打磨过的眼神。
正想着等会儿比赛结束怎么勾搭这个选手,萃琳居大堂忽然有小二惊呼:“不得了了,有人吐血了!”
邬琅定睛一看那吐血之人,心下一惊,可不就是他看上的那人吗!
————————————
窦廉幽幽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扇精致到陌生的床顶,环顾四周,更是陌生的景色。呆愣几秒后,他猛然从床上坐起,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只着白袜便冲出了房门。一出去,他便发现自己站在萃琳居二楼走廊,长眼望去便能直观一楼大堂。
此时萃琳居大堂静悄悄的,只有几名店小二在打扫满是鲜红碎纸和红布的地面,搬挪原本放置在大堂一侧用来布置比赛考题的题板。
入目所见的一切都告诉他一个无情的事实。
比赛已经结束了…………
而他不仅没有获得第一,拿到奖金。还因为过度焦虑和紧张,吐血昏迷在半途,连比赛的最终轮都没有撑过去。
双手紧紧攥住护栏栏杆,窦廉满心都是自责和绝望。
植儿,是爹没用!爹,对不起你……
“窦先生,哎呦,您可算是醒了。”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宏亮声音,窦廉眨眨眼睛把眼泪憋回去才转身面朝来人。见来人乃是店小二装扮,猜他可能是这萃琳居的伙计,便说:“这位小哥,敢问是你家掌柜许我在这客房休息的吗,在下不甚感激。”
“哦,您说给您请郎中的事儿啊。那是我们东家吩咐的,我们东家还说了,等您醒了就领您过去见他呢。”
“这……不知你家东家是……”
“哎呀,您见着了不就知道了。快走吧,窦先生,可别让我们东家久等了。”
窦廉只得连连称是,走了几步路忽的想起来自己衣衫不整,连忙回屋穿戴好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