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回回只用歹毒手段,便是夺了城,斩了草头王,却不见得,可以让对方的天命乖乖归顺于我。’
‘况且,我在他面前,牛皮吹得邦邦响,结果遇着了事,却只能不拘大小,事事求他,要么便只能不顾名声砍杀,那还有什么脸说自己能够帮上了他?’
‘他传我世外天书,又为我改命,那不是白瞎了这番苦心?’
“……”
“呜金,收兵,我便不信明州百万生民,军中猛将如云,却找不出个能胜此人者!”
一念即此,厉声大喝:“若无人去,我亲自去!”
众人闻言,皆有些为难,若是收了兵,岂不是承认了暂时无人能斗他,也正是壮了对方的声势?
况且你亲自去,也斗不过啊……
但不敢不听,便真的收了兵,如此一来,就连湖州一方兵马,也大感意外,纷纷叫嚷起来,那员猛将更是并不回帐,策马游走,大声唾骂。
倒是那领兵的人里,有人长长松了口气,保粮大军这一路向前推来,他们也派出了诸多人去试探,发现保粮军兵强马壮,实在可怕,生怕对方直推了过来,这才一心想要斗将。
没想到对方斗将不敌,居然真的收了兵,自承失利。
而保粮军中,众人见到无人能敌过对方猛将,明王要亲自出战,也激起了下属一片愤怒,人人争着抢着要上,斩了敌首过来。
只有军师铁嘴子皱眉,知道这些下属火气是被激起来了,但真要去了,也斗不过。
却也在这时,忽然帐外有人来报:“听闻明王讨贼,特来相助。”
有人迎进了四个汉子来,只见有人双臂粗长,直过膝盖,有人身材粗壮,有人高挑瘦削,有人短小精悍,到了明王帐前,皆不下跪,只是拱手为礼。
场间众人看时,有人觉得眼熟,但却认不出来。
这四人里,那双臂粗壮之人道:“我们兄弟四个,皆是老阴山里生人,当初保粮大将军打饿鬼的时候帮过忙,如今听闻了明王讨贼,便也特意出山,前来相助。”
未说几句,便听见外面叫阵声音不绝,便笑道:“对方也忒猖狂,谁人借我一件兵器,借匹马来?”
杨弓认出了他们,心间大喜,便笑道:“我的宝刀借你,我的马也借你。”
这人便接过了刀,又坐上了杨弓的马,连甲也不披,一阵鼓锣开道,冲出了军营来,二话不说,便向了那铜甲猛将冲去。
二人你来我往,斗了十几个回合,轻轻松松抬起宝刀,便架住了对方的蟒枪,笑道:“原来只是狼精?”
那铜甲猛将喝骂:“你不也是只猿怪?”
“你错了。”
这位老阴山里下来的汉子道:“我乃老阴山福德山君座下守山王,有名有姓,唤作袁魁,特奉山君之命,下来帮着明王夺天下的。”
“待到明王得了天命,我也能赚来大功德,岂是你这头跟了老蛟厮混血食的可比?”
“……”
喝声中,愈战愈勇,凶烈一刀,便将那铜甲猛将剁下马来,而后伸出长臂,将对方脑袋割了下来,提着便要回来献给明王。
对方兵马大惊,副将急令而出,要来抢这位主将的尸首,杨弓一方,周梁瞧见,便也跟着下令,身后保粮军赫赫荡荡,立起长矛,直直的杀了出来,瞬间两边兵马便交织到了一起。
这一场大杀,却是与刚才斗将连吃了几次亏不一样,简直便是一方面的碾压。
这一万保粮军精锐,乃是去过上京,打过上京城守备,并且被那庞大紫气洗礼过的,一起冲杀了过来,简直势无可挡,惊神慑鬼。
没几个出锋之间,三头蛟手底下那连衣甲都凑不齐的兵马,便已经溃败,足有三成,溃不成军,没头苍蝇一般乱窜,或是跳进了河中,或是死在了阵间,或是跪了下来求饶。
而湖州府城的大部人马,则是果然根本就没有愿赌服输的想法,而是飞快退回了湖州府城,关起城门,龟缩不出。
倒是外面那些混乱的百姓,被抛弃在外,惶惶不可终日。
“果然被戏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