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帆也被吸引了视线,漆黑的眼眸扫过二人,跟着站起来,“怎么了?”
“嫂嫂身体不舒服,很虚弱,我带他去休息。”
随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兰浅,冲大家不好意思地说:“阿兰身体不适,我得去照顾,兄弟们慢慢吃,我自罚一杯赔罪。”
他没有提随风,好像随风只是他的弟弟,他才是基地的老大,主人翁意识极强。
随风也冲众人笑了笑,抱着兰浅进入了走廊。
后方传来脚步声,绕过两条走廊后,随帆追了上来。
他大跨一步,挡在随风面前,伸出手说:“谢谢你照顾阿兰,弟弟,你回去招呼大家,阿兰交给我。”
触肢已经收回,可兰浅的反应还未消散,他穿着一条灰色长裤,胯部有明显的湿痕。
应该很显眼才对,随帆却仿佛没看到,兰浅猜测,随风应该使用了障眼法。
全身被电流击过的战栗已经消失,兰浅还陷在余韵中,眼眸湿润。
他没有抬头,靠在随风怀里眼睛半睁,将“不舒服”演得惟妙惟肖。
随风无视了随帆伸来的手,不仅没把兰浅交过去,还把兰浅往上颠了颠,搂得更紧。
“大哥怎么这样客气,为嫂嫂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随风笑了,“他出了这么多汗,我带他去洗澡。”
随帆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我会给他洗。”
“你会吗,你洗得舒服吗?”
随风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随帆脸色微变。
在他怀里的兰浅尴尬得恨不得原地消失,他好似被两块饼干夹住的夹心。
“弟弟说笑了,洗澡我怎么不会?怎么让你嫂嫂舒服,这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懂?”
他的措辞变了,从“阿兰”变成了“你嫂嫂”。
明显拉开边界感的话,随风却好似没听懂,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大哥,嫂嫂还难受着,你确定我们要在走廊里浪费时间?或者你问问嫂嫂,他愿意给谁洗澡,他愿意让谁给他洗头?”
兰浅没有回答,倒是随帆怒了,“他是你嫂嫂,你还想给他洗澡?!”
两兄弟身高相仿,气势都很迫人,像两头互不相让的雄狮,沉默的对峙带来重若千斤的压力。
“要不然呢?大哥,嫂嫂之前眼睛看不见,我不给他洗,你想让别的男人给他洗吗?”
他俩表面客气,一口一个大哥,一口一个弟弟。
话语里针尖对麦芒的暗涌,却越来越汹涌。
兰浅不想在随时有人会过来的走廊,听他们说无聊的车轱辘话,更不想变成被两头狼争抢的猎物,挣扎道:“放、放我下来。”
随帆扫过他的脸庞,下意识侧身。
随风抱着兰浅便走,停在了自己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