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不同的声音念着同一种经文,高高低低的声线揉成了独特的韵律,平和而悠长。
镜头移到了观内,大家看到了坐在一起的师兄弟五人。
早课结束,最小的周怀嘉率先睁眼,“终于结束了,我闻到师母做的榆钱饭的味道了!!”
还在闭目的杨越夏眉头一皱,睁眼瞪向周怀嘉:“做早课你竟然想着吃饭?!周怀嘉,我看你是想去禁闭反省。”
莫川规矩的给祖师爷行了礼,温和的伸手挡在周怀嘉面前,望向杨越夏:“三师兄别气了,你知道的,小师弟只是活泼了点儿,早课他肯定认真做了。”
周怀嘉最怕杨越夏这个三师兄,被他一瞪就下意识的缩脖子,见四师兄维护他,又立刻昂起头来,理直气壮道:“还是四师兄讲道理,我明明是做完早课才想吃饭的。”
“再说了,我们明天就要下山了,估计很久都吃不到师母做的饭菜,我积极一点儿怎么了?”
“三师兄要是不想吃师母做的饭,那等会儿你的那份就归我喽!”
“周怀嘉,真是反了你了!!”
“啊,师兄救我——”
杨越夏怒目起身要去抓周怀嘉,周怀嘉把莫川拉起来挡着自己,满场乱窜。
杨越尚手在半空中摆动,拉谁也不是,只能好脾气的两边劝道:“好了弟,别气了。”
“幺儿,别气你三师兄了,你四师兄都要被你转晕了。”
不大的道观里是鸡飞狗跳,左极天在一片混乱中,丝毫不受影响的完成剩下的仪式,做完一切后,他才沉声道:“去吃饭。”
一句话结束了混乱,周怀嘉得意地朝杨越夏扮了个鬼脸,欢快的朝后院跑去。
杨越夏黑着脸,咬牙切齿的看着他的背影,“还是这么不稳重,干脆把他拘在观里,别让他下山了。”
左极天看了他一眼,“越夏,你的心乱了。”
周怀嘉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性子,也没见以前的杨越夏有多在意,今天他分明是迁怒周怀嘉。
怒意渐散,杨越夏垂眼望向虚处,轻喃:“师兄,我还是认为让怀嘉待在观里比较好,谁也不知道我们这次下山会遇见什么。”
甚至……都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回来,况且,周怀嘉和他们不一样。
大家都知道杨越夏的意思,山下可是乱世啊。
他们几个被送进观里的时候都已经记事了,直至今日依旧记得当初饿殍遍野、满地尸骨无人收的惨状。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师父八年前下山,至今未归。
若不是师父下山之前下了禁锢,让他们这八年只能在山上修道,左极天几人早就下山寻师父去了。
虽然他们总认为凭借师父的修为,应该不会出事,可万一呢……
如果师父真的遭遇了不测,那他们这次下山必定危险重重,可这山——他们不得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