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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起后,喜欢谁,想与谁在一起,他应该成全,可现在她的真情流露再真实不过,他竟想在她不知所以的情况下疏远她。
他怕她恢复记忆难过,可他若自作主张,她现在就该伤心。
崔景辞贴近她耳侧,闷声道:“夫人,抱歉。”
闻灯与他的心情截然不同,她现在情绪扬起来,直接从他身上下来落回床上,双臂环胸,一副审问的姿态,“你是不是知道我失忆了?”
窗户纸被揭开,崔景辞笑了,“夫人真聪明。”
闻灯勒令他拿椅子过来接受她的盘问,两人相对而坐,闻灯又问:“你知道我只是忘了……萧钰?”
她想她现在真是出息,换做刚成婚那会儿,怎么能这么熟练地直呼君主的名讳。
崔景辞点头。
闻灯叹息,她就知道!
崔景辞在她的选择上根本没有自信。
却听他又道:“神医讲夫人体内的毒是忘情毒,吃下后忘记自己最爱的人。”
闻灯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一瞬而已,她便接受。
偶尔记起的一些片段,她与萧钰,确实超出了暗卫与主子该有的界限。
然她最爱的人是萧钰这件事,还是叫她有些迷茫。
想这药效过于强悍,能叫她将爱尽数遗忘。
她现在想起萧钰,实在是没有多余感觉。甚至微微走神,她竟选的是忘情毒,而不是一击毙命的毒药。
她这样贪生怕死的吗?
闻灯下意识已觉得是自己亲手选的药,再见崔景辞,莫名心虚。
怪不得崔景辞没有安全感。
她喝下忘情毒,独独忘了萧钰,代表什么不言而喻,若崔景辞与她仍如常相处,想必会觉得是在欺她失忆。
可她现在思及萧钰,还没有对崔景辞的感觉明显。
她不想崔景辞难过。
闻灯微微蹙眉,明知他是为她着想,还是倒打一耙,“你应该与我讲。”
她说得头头是道:“你忽然疏远我,如果我想岔以为你是嫌我卑贱,以前只是逗弄我怎么办?”
闻灯想,她如果每日守在王府,没有做过出府的打算,所有的时间绕着崔景辞转,她说不得真会那么想。
那她好可怜。
“没有,夫人很好。”崔景辞否认得很快,坦然补充:“是我怕夫人嫌弃我。”
闻灯的思绪戛然而止,蓦地睁大眼。
他说嫌弃?
他可是摄政王,文武百官都对他毕恭毕敬,何至于用上嫌弃这样的字眼。
崔景辞迎着她茫然不解的眼,得偿所愿般捏捏她的脸,目色坦荡:“我心悦夫人,自然害怕夫人不喜。”
终于说出心中所想,他莫名松了口气。
趁现在,他们还能相谈甚欢,叫她知晓他的心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