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也问:“你父亲何时能回来?”
谢柏峥:“……”
他都不晓得该先回答哪个问题。
谢柏峥耐心地,一个个安抚:“科考舞弊通常被问罪的是主考官和作弊的学生,父亲连县试考场都不曾进去,朝廷即便要追究也得酌情处置。我估摸着也就是小惩大戒,罚是要罚的,但不会太重。”
“至于结果究竟如何,最晚明日大约也就知道了。姐姐若是担心,不如今日就住家里,说不定明日一早父亲便回来了。”
“母亲也别忙着准备供奉神佛了,若是父亲回来发现家中无人岂不是还要担心?”谢柏峥道:“依我看寺庙就不要去了,不如去买一桌好菜等着父亲回来吃?”
谢柏峥说得十分确信,一时间将三人都忽悠了过去。只有谢若婧暂时保留一些理智:“你不会是自己嘴馋了吧?”
谢柏峥坚定否认:“我怎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
祖母盘算了一番,决定拿钱去酒楼买一桌席面在家吃。不过寺庙可以不去,法事却是要做的,以免好端端的人平白再受苦。
谢柏峥:“……”
行吧。
只要不去慈恩寺,别的都好说。
于是,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就安安心心在家等着。唯有谢若婧面色犹豫,哪有出嫁女留宿在娘家的?被人知道了会不会说她不懂规矩。
她有些不安地揪着衣角,理智告诉她应当回婆家去,因为她相公在府学上课常年不回家,本就容易招那些闲言碎语,她就更应该多注意些。可她又实在很担心父亲,亲眼见到父亲归家了,她才能安心。
她纠结得很,连苏氏问她话都没听见。苏氏奇怪道:“怎么了,是担心父亲?”
谢若婧只好将心中的顾虑实话说了,苏氏耳根子软,听完也犹豫该不该叫女儿回夫家去。谢柏峥没想到她是担心这个,封建礼教真是吃人啊。
他正色道:“姐姐不必忧心这个,只管叫王婆子去姐夫家传话便是。你只是与姐夫成婚了,又不是卖给他家,何需瞻前顾后至此?”
“正是这样!”祖母总算宽慰地笑出声,哄着谢若婧道:“大妮儿,听见你兄弟说的没?快别为这些小事烦心了!你可是我的宝贝孙女,怎能受别人家的委屈?”
“你就是叫你爹教得太懂规矩了些,依我看对付你那婆母还得来硬的,规矩是死的,她也可以是死的!”
虽说话糙理不糙,但是这也太糙了。
苏氏:“……”
谢若婧倒是听得很解气,破涕为笑,“祖母您这说的什么话!咱们晚上能吃馄饨么,我想念祖母包的馄饨了。”